回应他的依旧是轻浅平稳的呼吸声，方险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智能表，起身拿起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给姜鲤披上。

姜鲤做了一个梦，说不上是好梦还是噩梦，梦里奶奶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给她讲她小时候最爱的睡前故事。

奶奶的目光依旧充满慈爱，声音依旧温和亲切，姜鲤靠在奶奶的肩膀上笑得很开心。

可惜，画面很快就转到了葬礼上，礼堂的中央摆着一张奶奶的黑白照，照片里的奶奶已经满脸褶子。

来参加葬礼的宾客都站在奶奶的遗相前伤心落泪，只有姜鲤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哭的撕心裂肺不能自己。

就在哭到声音嘶哑的时候，一瓶插好吸管的旺仔牛奶突然被递到她面前。

“要喝吗？”

头顶上响起平淡的声音。

姜鲤接过旺仔牛奶边哭边喝，那人又给她递了一包纸巾，姜鲤把喝完的旺仔牛奶还给他，然后接过纸巾擦眼泪。

“谢谢你。”

姜鲤仰头声音沙哑的跟那人道歉。

泪眼模糊，姜鲤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只知道他的声音很好听，身材很高大。

……

姜鲤是被自己的手机来电铃声给叫醒的。

脑袋昏昏沉沉，姜鲤费了一番功夫才在自己兜里摸到了手机接通。

不管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姜鲤都一个劲的点头说好，然后自己把电话给挂断了。

把手机放回兜里，姜鲤抬头双眼迷茫的看着四周，入眼的是绿植和彩灯，姜鲤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蛋歪头想了会，竟然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哪里。

“醒了？”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姜鲤回头就看见方险正端着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站在她身后。

姜鲤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方险，没有开口说话，方险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我是谁？”

姜鲤嫣然一笑：“你是方险呀。”

“嗯，很好，看来还没有醉得太彻底。”

“我没有醉呀。”

姜鲤捧着脸蛋痴痴笑道。

方险弯了弯唇角，伸手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擦擦眼泪。”

姜鲤没有立刻接过纸巾，而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发现眼角确实是湿哒哒的，貌似刚刚哭过。

“我哭过了吗？”

姜鲤满脸困惑的看着方险，白皙的脸蛋因为趴在桌上太久而留下一片浅浅的压印。

方险单手撑着脑袋侧头看她：“是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