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至亲的慰藉或许会好很多,但朱谨深丧母,亲娘的面都没见过。
和皇帝谈父爱,则有点奢侈‐‐当然他有,可是已经不知被分成多少份了,而传闻里,朱谨深是不为皇帝所喜以至于被早早挪出了宫的那个。
大冬天里,沐元瑜硬是把自己想出了一身汗,她思维发散得连朱谨深此时还在青春期、思想容易走极端的因素都想到了。
她入京前,听到的是朱谨深是一个残暴欺凌兄长的病秧子,入京后,亲身接触到的却是一个冷清厌世的中二少年。
这两个人设的差异会不会太大了点?
如果有的选,她宁可选前一个。起码现在她的纠结要少很多。
知道别人有厌世倾向,她可能提供帮助而袖手旁观,真这么做了,以后她的良心能不能过去这道坎?
当然,有非常非常大的可能她去了也一点作用不起,林安根本就是自己想太多,这听上去本就荒谬。
就她本人来说,她是一点点都不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居然会对朱谨深有了影响力。
所以‐‐
沐元瑜一脚在前,一脚在后,陷入了深沉的思索里。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林安忧心忡忡地回到了十王府。
轻手轻脚地掀开帘子进到室内,只见朱谨深坐在炕上,面前炕桌上摆着一副棋盘,黑白纵横,朱谨深右手虚悬,二指间捏着一枚黑棋,棋子乌黑,衬得他手愈如白玉,金色的温暖阳光自窗棱洒落进来,整个场景犹如一张画卷。
林安却没心情欣赏,他第一眼只见着炕桌角上那碗黑沉沉的药汤了。
他走时什么样,那碗药汤现在还是什么样,唯一的区别是它不再冒一丝热气,已然凉透。
朱谨深听到动静,抬眼望了他一眼,低低开口:&ldo;你再拿那个脸色对着我,就出去。&rdo;
林安忙把丧气的表情收了收,搭讪着起了个话题道:&ldo;殿下猜我刚才去见谁了?&rdo;
朱谨深懒得理他。
林安只好自己接下去道:&ldo;我去找沐世子了!&rdo;
朱谨深要往下放的黑棋顿住,总算看了他第二眼。
林安得到鼓舞,忙道:&ldo;我看殿下这两天都病着,没有到前殿去上课,独自闷着无聊得很。上回沐世子来,他这个人虽然和京里的规矩不合适,但他来了,我们这里还热闹些,我看殿下也不厌烦他,所以想请他来陪着世子说说话,排解排解。&rdo;
给他八个胆,他也不敢说想把沐元瑜找来给他们殿下灌药。
朱谨深没说话,但那枚棋子始终没有放下去。
这就是要继续听的意思了,林安表情转为气愤,&ldo;但他居然不肯!我劝了半天,他也没有松口,我只好回来了。&rdo;
朱谨深默了片刻:&ldo;‐‐谁跟你说我无聊的?&rdo;
林安想说&ldo;殿下总是一个人坐着&rdo;之类,不等出口,朱谨深已接着道,&ldo;你在这里,我都觉得很烦,出去。&rdo;
&ldo;……是。&rdo;
林安委委屈屈地倒退出去了。
室内重新陷入他熟悉的安静,朱谨深低下头,自己默默对着棋盘望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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