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琉却不理他,只是跨进屋内,站在古小蘑身后。
&ldo;喂……我在问你话!&rdo;陆修怒道。
他眼波流转,这才看向陆修,笑吟吟的道:&ldo;听到了,那又如何?&rdo;
古小蘑挡在他身前,神色十分坚毅:&ldo;师父,天衍在我心里,自是比什么都重要,可若为了保护天衍却要夺去他的性命,我‐‐&rdo;
&ldo;你若喜欢,我便为你死了,也没什么打紧。&rdo;
郁琉伏在古小蘑耳边,声音很轻,像是耳语,却恰好让全部的人都听得到。他悄悄捏住了古小蘑的手,她脸上一红,侧过头,才发现秋静和莫轻远,索萦都站在门外,将那句话听了个清楚。
&ldo;少胡说。&rdo;她嗔道。
这般没有遮掩的亲昵,虽然有人觉得不妥,却大抵也对他们之间明白了一二。秋静轻咳一声,便将孟泽虚的事情和越洋的意思对莫为说了,古小蘑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缘由,急急的道:&ldo;师父,便让我去抓回六……孟泽虚吧!&rdo;
莫为看了她一眼,虽然余怒未消,但到底也是一派掌门,脑中飞快转了起来:&ldo;哦?为何要你去?&rdo;
古小蘑还未答话,郁琉突然懒洋洋的道:&ldo;这还用问么?他手中拿着那花妖最后一丝魂魄,自是去阴间了,你们常人受不住阴气,她却无所谓,这是其一;她在这清源岛也待了不少时日,已然有人对她的身份和能力起疑,必须赶快让她离开,这是其二;最后嘛,当然是最重要的,我在哪里都是威胁,她走了我自然也跟着走,你们便少了一个心腹大患……&rdo;
他虽是笑吟吟的,可墨绿眼中毫无笑意,直看得人心底发寒。这番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莫为脸上已然有些挂不住,但郁琉字字珠玑,就连莫为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都对,甚至便是他心中所想。
莫为负手,转过身去,只当是默认。
古小蘑低着头,与秋静和索萦站在一起。
&ldo;早些回天衍山,知道么?&rdo;秋静低声嘱咐:&ldo;如果……当真看到了泽虚,就……就……&rdo;
&ldo;师娘,&rdo;古小蘑沉声道:&ldo;我心中有数,你不用担心。我……我想看看二师兄。&rdo;
自云霄服了郁琉带回来的药糙,第二日便醒了,一直在调理身子。莫为带他去了一处清净之所,日日勤修,是以这段时间谁也没有见到过他。
一行人来到那山前,云霄正愁眉苦脸的仰在躺椅上晒太阳,看来这些日子着实把他憋坏了。他见得郁琉,便抱拳道:&ldo;这位兄台,大恩不言谢。&rdo;
郁琉点点头,古小蘑便上前去,背对着莫为他们,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囊来,嬉笑道:&ldo;二师兄,你猜这是什么?&rdo;
云霄疑惑的接过,拔出塞子一闻,登时狂喜,结巴道:&ldo;果真……果真还是小蘑菇最了解我,这些日子嘴里没淡出个鸟来……&rdo;
云霄嗜酒如命,前些日子古小蘑去集市给天尧买糖,便顺便买了这么一袋好酒。
她见云霄猴急的偷喝了一口,便赶紧藏了起来,忍不住笑出声来,轻道:&ldo;师兄……多谢你。&rdo;
云霄一怔,看着她,不明就里。
&ldo;师父,事不宜迟,我也该走了。&rdo;
&ldo;多加小心。&rdo;莫为缓缓的道:&ldo;其余我自会跟越掌门说。&rdo;
古小蘑点点头,携了郁琉的手,自山边腾云而起。她回过头,师父师娘,大师兄二师兄,小师妹都在那里望着她,无论曾经如何,今后如何,他们目光中那份不舍和担忧,在这一刻,深深的映刻在她的记忆中,那么温暖。
这样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再见的时候,却不知天衍可还是天衍?她可还是她?
郁琉察觉到她的不安,只是偏过头微微一笑,握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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