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季融拉起澄禾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了一个很是宽慰的眼神。

柳氏见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脸上不动神色。

张嬷嬷着人上了茶，柳氏自顾自喝了口，暖茶贯通了肠胃，觉得浑身都松了下来。

安季融见柳氏表情松懈，这才缓缓道来。

&ldo;你是说，澄禾是为了救你，才会跟你一道被河水冲走？&rdo;柳氏挑眉，看了眼在一边惴惴不安的澄禾，喝了口茶水，语气中多了丝质疑。

不要说是她，就是安云几个也不会相信。

安季融行事沉稳，武功高强，反观杨澄禾却是个冒冒失失的毛丫头。

澄禾心虚得咳了咳。

安季融神色不改，仿佛自己说的就是事实。

&ldo;若不是澄儿，儿臣早就命丧在那猛虎的爪下了。

&rdo;说完眸光一转，望向澄禾时那双眼睛里仿佛住了星星，闪烁的光芒就是柳氏也是未曾见过的。

柳氏察觉到自己儿子的细微变化和言语上的转变，想到原先他的抵触和今日的表现，看向澄禾时神色也有了一丝缓和，嘴角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不深不浅地说了句：&ldo;那倒是多亏你了。

&rdo;

澄禾惶恐，忙站起低着头道：&ldo;儿臣不敢。

&rdo;

柳氏摆摆手，&ldo;不要这么诚惶诚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恶婆婆呢。

&rdo;

澄禾点了点头，一张脸如释重负。

&ldo;有空便去看看颜儿吧，那丫头自责得很，之前还偷跑出宫去了，现在被你们父皇拘在宫中呢，哎，不说也罢。

&rdo;柳氏将手抵在眉心，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

安季融和澄禾出了安华宫，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后，澄禾终于开口：&ldo;太子，你今日为何要袒护我？这件事分明就是我的错。

&rdo;

安季融微微侧过头，发现旁边的人低头看着地上的砖，几缕碎发落在额前，睫毛忽闪，在城墙遮蔽的阴影下，很是落寞自责。

顿下了脚步，捧起那张小脸，真挚道：&ldo;我是谁？&rdo;不似往日面对她时的吊儿郎当，眼中满满都是期待。

&ldo;你是太子。

&rdo;

&ldo;我说的不是这个。

&rdo;安季融有些恼怒自己没有表达清楚，将那张脸捧得更近，

&ldo;我是你的什么？&rdo;

缄默

安季融给足了耐心。

&ldo;你是我的夫君。

&rdo;良久，澄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