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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这……发生了什么事？&rdo;我知道这样问很不人道，但是仍忍不住想知道真相。

老头儿掬了把泪，低声道：&ldo;那傻丫头……她啊……她想不开……自尽了……&rdo;

……为什么？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扔下自己孤苦伶仃的老爹不管跑去自杀？为个男人？为了一个只会让她偷偷躲在屋里哭的男人？为了一个不敢光明正大出现在她老爹面前、对她老爹说：我会给你女儿幸福的男人？

唉，这女人还真是傻得可以！

&ldo;所以，您想找到持有另一个风筝的人，因为那个人可能就是害你女儿舍去自己生命的罪魁祸首？&rdo;我低声道。

老头儿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伤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微微点了点头，过了许久方才强强抑住，抬头望向我道：&ldo;老朽已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姑娘，姑娘也该告诉老朽了罢？究竟是在何处见到了那只风筝？&rdo;

&ldo;那只风筝么……&rdo;我咬了咬嘴唇，&ldo;掉在了我家的后花园里。&rdo;

老头儿怔了怔，半晌才喃喃地道：&ldo;就是说……你也不知道那持有风筝的人是谁？&rdo;

我默默点点头，这是实情，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那个人。

老头儿沉默了一阵，低声道：&ldo;你走罢，老朽累了。&rdo;说着起身开始收拾摊子，看样子像是要回家转。

眼见他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我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ldo;您的女儿……是在何处……被……被发现的？&rdo;

老头儿离去的背影一颤，头也不回地道了一声：&ldo;兰夜亭。&rdo;

兰夜亭。果然是兰夜亭。

目送老头儿走出去一段距离后，我将欢喜儿叫至跟前，低声道：&ldo;欢喜儿你悄悄跟着那老先生，看看他住在哪里，注意别让他发现。而后再向他邻居打听打听，这老先生的女儿叫做什么，几时去世的，可曾见过她生前同别的男人在一起……千万莫叫人起疑。我在那间茶楼里等你，打探完了便回来找我。&rdo;

欢喜儿恰是少年心性，此番见我重用于他，正是立功心切，当下应了便走。我自往旁边茶楼里叫了壶茶，坐下来边歇边等。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便见欢喜儿急匆匆地奔了过来，脑门上还布了汗。我令他在桌旁坐了，倒了杯茶递给他让他先解解渴，欢喜儿带着满脸的受宠若惊，顾不得喘息，急着汇报道：&ldo;小姐，那阮老儿家住何处小的已经摸清了，他女儿叫阮铃儿，会画风筝，父女俩天暖的时候卖风筝，天冷的时候阮老爹给人家编竹筐、阮铃儿给富家小姐们描绣样儿，以此为生。那阮铃儿去年六月六死的，听邻居们说是被个负心汉给抛弃了，悲愤之下触柱身亡‐‐只是谁也没见过那负心汉，做不得准。&rdo;

青玉案头巧弄梅，鹊桥仙路数徘徊。

雨霖铃处铃空响，乌夜啼声寸寸灰。

‐‐六月六，兰夜亭，阮铃儿，誓言碑。

似乎已经解开了谜题，可为什么……我仍然有种难以释怀的感觉呢？

主仆&iddot;情侣

回至府中吃罢晚饭，我又将那风筝取出来细看，那四句诗中所含谜题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似乎可以就此摞开手，不再追究，然而心中总有一丝疑惑尚存，一时半刻却又抓不准，只得盯着风筝发呆。

正呆得欲罢不能，便见绿水和青烟进来铺床落帐，青烟瞥了一眼我手中风筝，道：&ldo;小姐，今儿您带了欢喜儿出府去，可让府里头不少人眼红了呢！都说那欢喜儿鬼精油子，不知怎么就投对了小姐所好，一步就蹿上了高枝儿！&rdo;

几个丫头和我相处久了，许是渐渐发现了&ldo;灵歌小姐&rdo;变得平易近人没主子架子起来，和我说起话来便也没了诸多顾忌……且年纪又都不大，没有那么多的心机，自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不觉好笑，道：&ldo;这些家伙们闲来无事只会嚼舌根儿，见欢喜儿似是受宠了心中便不平起来。你们几个日常也小心着些，指不定背后多少人正眼红着，只等揪住你们的小辫子狠狠往下扯。你们的好只有我清楚，然而这府里又不是只我一人住着，你们毕竟还要同其他人相处，所谓众怒难犯，所以平日里你们几个也莫要太过张扬，多与其他人一处聊聊天，我屋里头的瓜果点心吃不完的带一些给他们‐‐你们几个年纪小，在这样人口众多的府院里若不及早学会人际周旋，将来必定吃亏。&rdo;

绿水青烟感激地道：&ldo;小姐待我们恩重如山，真是我们前生修来的福气……&rdo;还要再往下说，被我挥手制止，笑道：&ldo;这些话就莫再提了，谁天生也不比谁卑贱，虽说我很不喜欢&lso;主子&rso;&lso;下人&rso;的称谓，然而世俗规矩如此，也不得不表面依从。人与人相处贵在相互尊重、将心比心，我从未将你们当过下人，你们照顾我是你们谋生的手段，我支付你们月钱是对你们劳动的报偿。但你们对我好，我对你们好，却是出于本心的，人心都是一样，不分主仆贵贱……所以，以后莫再提什么恩不恩的，众生平等，真诚至上。&rdo;

一本正经地说完，还未待激动的绿水青烟做出反应，便听得一个声音道：&ldo;灵歌还未睡么？&rdo;循声望去，见岳清音竟不知何时立在了门口，负着手淡淡地望着我。

&ldo;哥哥。&rdo;我连忙起身行礼，心道白桥红鲤那两个死丫头是怎么看门的，这么大一个家伙走进来都没看见吗！看我不扣她俩三个月的工资！（你才刚说了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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