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棠心神俱震，上前抱起初阳。

初阳浑身滚烫，呼吸微弱，他朝赵棠怀里蜷缩一下，伸出鸟爪般的手，搂住赵棠的胸口：&ldo;妈，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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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棠解开外袍，把初阳裹进怀里，对手下道：&ldo;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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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棠把初阳带回了家。

厨房煮了薏米粥，他亲自端到床前，一勺一勺喂初阳。

初阳咳得厉害，喂三勺，只能喝进去一勺。

幸好片刻后大夫来了。

大夫们都是当年战乱时，从洛阳逃来的，个个讲官话。

这大夫看看初阳的脉象、舌相、眼睑，听听胸口呼吸音，露出凝重之色：&ldo;赵爷，这孩子是痨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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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治不了？&ldo;

&ldo;治不了！

这病传得厉害，经常一人生病，全家灭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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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们脸色变了，统一地往后退，远离初阳。

管事的道：&ldo;赵爷，要不……送他回去吧？咱给他留点吃的穿的，也算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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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棠追问大夫：&ldo;绝对治不好吗？&rdo;

大夫迟疑道：&ldo;老朽在洛阳时，见过一位神医，能治痨瘵。

赵爷真想救他，就得去洛阳。

若洛阳这位神医也救不了，那便真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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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棠沉默了。

初阳躺在那儿，睫毛微颤，眼珠在眼皮子的掩护下动来动去。

赵棠一拧他的耳朵，他便睁开，用迷迷糊糊的语气道：&ldo;这是哪儿？啊，赵爷，您救了我！

谢谢啦，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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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自然，演技逼真‐‐如果眼中没有泪花打转的话。

赵棠忖度片刻，问初阳：&ldo;我带你你去洛阳，你怎么报答我？&rdo;

初阳抬头挺胸，很有骨气：&ldo;我妈临死前说，不准我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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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棠气笑了：&ldo;你妈临死前有没有说，让你好好儿活着，堂堂正正？&rdo;

&ldo;没有。

我妈就说，洛阳坏人多，皇帝最坏，会挖孕妇肚子里的小宝宝炼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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