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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林毅冷漠的目光拂过舒宝儿的脸，落在应长歌身上，道：&ldo;她是谁？&rdo;应长歌面色尴尬，声音细若蚊蝇：&ldo;那个，未婚妻子，叫，叫舒宝儿。&rdo;林毅握剑的手紧了紧，眼底升起一片杀机。应长歌早已熟知他秉性，忙将舒宝儿扯到自己身后，对林毅道：&ldo;你不能杀她。&rdo;

林毅双目锐若寒芒，盯着应长歌。应长歌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半点不敢言语。林毅收回长剑，对应长歌道：&ldo;你过来。&rdo;应长歌忙几步走到林毅身边。林毅对舒宝儿视而不见，转身去牵马。

舒宝儿浑然不知自己已死过一回，杏目圆睁，呆呆地道：&ldo;你……你长得可真……&rdo;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指着林毅大叫：&ldo;啊，你是应大哥的新欢。&rdo;

应长歌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尴尬非常，不敢抬头看林毅的脸色。林毅对舒宝儿不予理会，拉着应长歌向前走。

舒宝儿张开双臂拦住去路，道：&ldo;喂，你就是他说的那个心上人吗？他要和我成亲，不能和你走。&rdo;林毅不愿和她多废话，向左边走去。舒宝儿又伸臂挡住，道：&ldo;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吗？&rdo;林毅忽然轻舒猿臂，圈住应长歌的腰，足尖点地，提气跃起。舒宝儿只觉眼前白影闪过，两个人已跃过头顶，轻轻巧巧落到身后。

这等轻功实在匪夷所思，应长歌是万万比不上。舒宝儿看得又是惊讶又是艳羡，眼见林毅拉着应长歌又向前走，忙跑上几步，道：&ldo;你武功好也不行，我得带他回苗疆成亲。&rdo;林毅陡然止步，应长歌怕他发难，忙对舒宝儿道：&ldo;你快走吧，我就是成亲也不会和你。&rdo;

舒宝儿撅嘴，指着林毅娇嗔道：&ldo;你凭什么带他走啊，我才是他未婚妻子。&rdo;林毅目光一闪，淡然道：&ldo;凭什么？&rdo;舒宝儿点头：&ldo;对呀，凭什么？你是他什么人？&rdo;林毅看了舒宝儿几眼，手臂猛然一个用力，将应长歌牢牢拥入怀中，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应长歌又羞又怒又急，伸手推拒。林毅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腰身，捏揉几下。那是应长歌极敏锐之所在，他只觉全身一阵苏麻，不禁身子发软，靠在林毅身上。两个人口舌纠缠，缠绵悱恻，好半晌方分开。

应长歌恼羞成怒，俊眉一挺刚要说话，林毅慢慢地道：&ldo;未婚妻子，嗯？&rdo;声音极平静，却隐含威胁之意。应长歌心底一惊，双手掩口，瞪大眼睛一句不敢再言语。

舒宝儿呆若木鸡，傻愣愣地看着两个男人在自己眼前拥吻，直到林毅拉过应长歌跃上马背，这才反应过来，道：&ldo;喂，那个……那个……&rdo;

林毅回头，面容在阳光的映射之下，皎若明月，俊美无畴，看得舒宝儿一下子失了神。林毅一皱眉，拨转马头向前走，忽听身后舒宝儿大喊一声：&ldo;你叫什么？我要嫁给你！&rdo;

于是堂堂中唐瑞王府邸，除了苗疆土司少爷应长歌之外，又多了个无孔不入、如影随形的苗疆土司公主舒宝儿。无论林毅应长歌在哪里，这个小丫头都会瞪大眼睛守在一旁，口口声声就是要嫁给林毅。

林毅对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该做什么做什么。早上两人在床上依偎缠绵，小丫头笑嘻嘻地推门就进。吓得应长歌慌忙扯过丝被掩住身子，面红耳赤，忸怩不堪。林毅反而掀被而起，裸身站在地上。雪白的肌肤映得舒宝儿眼前一阵发晕，半晌才发现他不着寸缕，尖叫一声遮住脸冲出门去。

应长歌皱眉道：&ldo;她是个女孩子，你不能……&rdo;林毅冷笑：&ldo;她都不怕，我怕什么？&rdo;舒宝儿再不敢乱闯两人卧房。

用膳时，林毅给应长歌夹菜，两个人头贴着头，低低地说话，时不时轻笑几声。舒宝儿见自己被冷落一旁，把饭碗伸到林毅眼前，道：&ldo;你也给我夹菜。&rdo;

林毅目光转了几转，道：&ldo;嗯，你要吃什么？&rdo;舒宝儿见他居然理会自己，欢欣雀跃，双眉一弯笑道：&ldo;你给我夹什么我吃什么。&rdo;林毅夹了个羹匙放在她碗中，道：&ldo;吃吧。&rdo;舒宝儿看看那精胎细瓷的羹匙，再看看不动声色的林毅，大哭而走。

林毅可以对舒宝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应长歌却做不到。他十四岁混迹欢场，一向爱花护花，半点不肯违逆。美人之笑乃是生平志向，美人之泪最难消受，他又不如林毅心肠刚硬，禁不住舒宝儿软磨硬泡。林毅刚刚让舒宝儿吃亏，他便要细声慢语的哄劝，应下无数允诺让舒宝儿破涕为笑。

舒宝儿一向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主儿，哪受得了这种气，竟激发好胜之心，说什么也要嫁给林毅不可。林毅有一千一万个办法让舒宝儿从此离开瑞王府，离开应长歌，甚至永远不可能再出现在二人眼前。但他深知应长歌本性良善，若是舒宝儿伤了一星半点，只怕会是两人之间不可弥补的伤痕。如何让这个女孩子知难而退，自愿回苗疆，这倒是个难题。

这日，林毅又将舒宝儿气哭了。应长歌不忍心，刚要哄劝，舒宝儿突然睁开眼睛，指着应长歌道：&ldo;他还与我有婚约呢。总之我不管，要么你和我成亲，要么我就按婚约和他成亲！&rdo;应长歌吓得噤声。林毅双眼清冽如水，望着舒宝儿，突然道：&ldo;好，我和你成亲。&rdo;

林毅心底拿定主意，安抚好应长歌，换上郡王服饰，坐轿入宫。

皇帝林殷却正在慈宁宫陪母后说话。自从上次太后收下虎皮，林殷几乎每日都将林见秋送来的物品一样一样请太后过目，遇到极好的便让留下供太后赏玩。太后心里别扭，本不想要，但当初既然收下了虎皮，现在又来搪塞不纳，未免矫情，只好索性收了。

林殷极有心计，揣测母后心思，又命身边太监们多留心。拿来的物品无不切合太后心意，让太后拒绝也无从而起。

慢慢地，林殷开始在母后面前提起林见秋。似有意似无意，说说林见秋在外办差种种趣事。起初太后板着脸不耐烦，但皇后段芙和瑾妃听得全神贯注、感叹微笑，弄得太后也不好说就不听。其实那些趣事，或有林见秋书信记载，不过大部分却是从官员奏折中搜集而来。林殷只当作林见秋亲身经历，太后又哪能知道。

民间趣事见闻实在是千奇百怪、匪夷所思，一连半个多月天天讲，连太后也听住了，抚膝欢笑而不自知。一时小太监上来禀道：&ldo;太后，瑞王到。&rdo;太后笑道：&ldo;快进来吧，听听他哥哥没边没沿地胡说八道。&rdo;

林毅上前给母后、皇上皇后请安，站在一旁不做声。林殷便知是有正事要和自己商议，对母后道：&ldo;儿子和弟弟还有事，晚上再来随侍。&rdo;太后道：&ldo;你们忙你们的，国家大事要紧。&rdo;眼见林殷林毅磕头要辞出，忽然慢慢地道：&ldo;写信问问小九什么时候回来，就说哀家想他了。&rdo;

林殷猛然抬头，看向太后。太后见他目光之中又是惊讶又是欣喜，隐隐竟含泪意，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叹气道：&ldo;算啦，都是林氏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最近总是梦到他小时候，唉，不知有多调皮。&rdo;想到林见秋腻在自己身上撒娇撒痴的模样，唇边微微一笑。

林殷道：&ldo;平安也很……也很想念母后……&rdo;他定了定心神，语气顺畅了些：&ldo;儿子这就写信让他回来，我看他是有点乐不思蜀了。&rdo;见太后无话，便和林毅退下。

出了暖阁，眼见到处绿意盈盈，糙长莺飞。春风拂面、花香扑鼻，令人心怀大敞。林殷背手望天，心中着实畅快，长长舒出一口气。转脸见林毅默然不语，道：&ldo;怎么？有事么？&rdo;

林毅将舒宝儿和应长歌的事说了，林殷皱皱眉头，道：&ldo;牵扯到苗疆土司，不能掉以轻心。嗯，想必你早有安排了吧。&rdo;林毅抬头道：&ldo;主意倒有一个，请皇上帮臣弟定夺。&rdo;

林殷笑道：&ldo;只怕让朕定夺是假，请朕帮忙是真。&rdo;

第86章别离情味还依旧

翌日一大早，林毅便让应长歌在瑞王府等候，带着舒宝儿乘轿进宫。

舒宝儿是第一次到禁宫中来，二人在西华门下了轿，一前一后向宫中走去。但见红砖碧瓦宫殿重重，庄严肃穆宏伟壮丽。舒宝儿虽是苗疆土司的公主，但哪见过这等富丽堂皇的去处。一双妙目来来回回只是看，两只眼睛都不够瞧，看到精巧奇珍之物还要惊呼一声。

林毅自顾自向前走，绕过武英门，行出永巷过隆崇门再通景运门，一直走到慎德堂。林毅停下脚步，道：&ldo;好了，在这里等着。一会见到皇上，跟着我行礼，不能乱说话。&rdo;舒宝儿撇嘴道：&ldo;怕什么？他还能吃了我？&rdo;林毅低头不理她，舒宝儿吐吐舌头，也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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