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郁看了天色,道:“上些茶点便好。有劳了。”
这回的房间就在一楼,中间两扇障子门拉开,廊台延展出去,一赏庭院早春之景。
等梅绘的时候,蒲郁无意识地哼唱之前听过的《衹园小呗》的调子。察觉到动静,她收了声。
虽说时间仓促,但梅绘从头至尾一点儿不显凌乱,仍是酒席上那个楚楚动人的女孩子。
蒲郁心道,这便是“芸者”的涵养。
梅绘有几分羞怯,“蒲小姐笑什么?”
蒲郁展颜道:“高兴啊。见好景,见美人,不高兴吗?”
“蒲小姐说笑啦。”梅绘掩面笑,而后欠身问好,在一侧跪坐下来。
蒲郁来这儿,不能说全无目的。之前的酒席,梅绘确帮小田切在试探他们,但更多是看春子的眼色行事。想来梅绘等初出茅庐的舞妓,与时局无甚瓜葛。
蒲郁没有利用梅绘的必要,但指不定以后梅绘能派上用场。他们的术语管这叫“下闲棋”,事先笼络人心,布下棋路,总是没错的。
梅绘怎么也是风月场里的人物,自然会反过来慰藉客人。蒲郁心底留了道门,仍感到难以言喻的放松。
难怪男人们要寻花问柳。换了女人也一样,临走时还有几分不舍。
“那么,蒲小姐请常来看梅绘吧。”梅绘笑吟吟道。
蒲小姐果真常去茶屋,有时还请梅绘出局。逛商铺、吃小食,并非男人们冗沉的酒席,梅绘也很乐意作陪。
当流言蜚语散播开,事情传入小田切及各路人士的耳朵里,傅淮铮作出才知晓的样子,称必须好好管束未婚妻,强行将蒲郁绑回宅邸。这还不够,除却重要工作,傅淮铮让蒲郁一刻不离身。
蒲郁不仅脱离了全方位的监控,还名正言顺进入了社交场,同那些个太太、千金们往来。时人纷纷在背地里编排,说蒲大小姐把自个儿当美国人,什么不会打麻将,要打扑克牌。钱没地儿花似的,吃穿极尽奢侈,到哪里都给大把小费。
“……好不容易学会几句日语了,他们还笑话我说得不地道。”蒲郁向小田切小姐抱怨道。
蒲郁结交的朋友不多,对小田切小姐独一份亲密。不论小田切小姐真实想法如何,碍于其年长许多的堂兄小田切信的颜面,也得接受这位好友。
“怀英小姐和艺妓们学来的是京都话,他们不懂才那样说呢。”小田切小姐道,“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那我跟你学好不好?定然不能再教他们笑话我!”
小田切小姐低头笑笑,道:“待我完成这幅画,再作商量好吗?”
蒲郁愣了下,理了理和服褶皱,调整回方才的姿势。没安静片刻,又道:“怎么过去不觉得坐着是这样难受的。”
小田切小姐温柔地“嘘”了一声,一手端着调色盒,一手执画笔,在支立着的画布上涂抹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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