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动作如行云如水,流畅之极,凌虎等人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言子星将女儿安顿好,放到床上,转过身来,神情由刚才地轻柔呵护,变得深沈严肃。
凌虎回过神来,才想起正事还没说,赶紧恭敬地道:&ldo;少主,您失踪一年半,陛下和王爷都十分担心。还有老王爷也多次来信询问。王爷吩咐我们,找到您後立刻与您一起回遥京去。&rdo;
言子星低低道:&ldo;是该回家了。&rdo;出来这麽久,他心里也十分想念家人。只是在那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做。
&ldo;西厥二王子拓跋真,最近有何消息?&rdo;
凌虎这一年多来几乎将糙原翻了个个,对各大势力和各个部族间的情况了如指掌。闻言道:&ldo;二王子拓跋真三个月前返回了部族。原本老汗王在拓跋真逃走後大怒了一阵,但去年年初不知怎麽的又後悔了,免除了拓跋真的罪状,还允许他的部族向南迁徙。拓跋真之前与您一起失踪的事被秦子业和阿素亚瞒得很严,族中一年多来竟然都没什麽人知道。&rdo;
言子星闻言,心中一动,道:&ldo;你知道那个阿素亚是什麽来历?听名字他不像西厥人。&rdo;
&ldo;阿素亚来历神秘,王爷也十分好奇,命人仔细打探过。但奇怪的是,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只有拓跋真部族里的几名老侍者知道他,据说是在拓跋真小时候做过他的几年老师,後来在拓跋真十四岁大婚成年後就消失了。直到去年年初拓跋真失踪後,又突然出现在部族中。&rdo;
&ldo;哦?&rdo;言子星微微蹙眉,道:&ldo;竟然连大哥的人也没有打探出这个人的来历吗?&rdo;
&ldo;是。王爷怀疑他是从更北边来的异族。&rdo;
言子星突然心中一动。
阿素亚……摩耶……
这两个名字在摩耶人的古语里似乎是同一种语系。只可惜古摩耶语在摩耶人一千多年的迁徙中早已消失得差不多了,灵隐谷中留下的记载也寥寥可数。
他的念头只是这麽一转,便暂时放下了,吩咐凌虎去准备,第二天他们就起程。
凌虎等人大喜,终於可以少主返回明国了。
这一年多来他们的压力也很大,现在找到了言子星,也都纷纷松了口气。不然真不知道怎麽回去对老王爷和北堂王交代。
第二天众人上路。
因为带著海莲娜和几只下奶的母羊,所以赶路的速度都不快。
言子星一直抱著女儿,并不假手他人。凌虎等人也不会照顾孩子,即使主动请缨,也被言子星拒绝。
他们一路向南,走了十来天,快要到达苍山山脉。翻过那片山,便接近明国的燕州了。
&ldo;拓跋真的部落就在那边。&rdo;凌虎指著前方的糙原。此时已经能看见寥寥地西厥牧人。
言子星道:&ldo;这里离燕州不过一百多里啊。他们有没有与燕州守卫产生过冲突?&rdo;
&ldo;没有。拓跋真的部族被老汗王驱赶,现在暗中托庇於北堂王的照顾。阿素亚和秦子业都明白形势,一直约束著族人,并没有挑衅过燕州边境,偶尔还和青州等城有贸易往来。现在他们在南部这片糙原上已经慢慢坐大了,原本周围的几个小部落也归属了过去。&rdo;
言子星这些日子也从凌虎口里详细了解了糙原上的形势。因为老汗王几乎算废弃了拓跋真的继承权,并将其部落赶到糙原的最南边,所以转移了拓跋玉等人的注意力。而且只要拓跋真的部落一直留在南边的糙原,因为顾忌明国的势力,拓跋玉等人也不敢轻易派大军过来开战。
言子星眯了眯眼。看来这阿素亚真不是简单人。
&ldo;走。去拓跋真的部落。&rdo;
&ldo;什麽?&rdo;凌虎微微一惊,道:&ldo;少主,我们还是直接回明国吧。虽然王爷和拓跋真暗中有协议,但明面上双方仍是敌人。我们这样贸然前去,只怕不妥。&rdo;
言子星扯了扯嘴角,似乎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十分奇特,其中隐隐包含著一种凄凉和酸楚之意。
他紧了紧手臂,低头看著在他怀中酣睡地女儿,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轻声低喃道:&ldo;一切都为了海莲娜……&rdo;
他的声音十分低,以凌虎的内力竟然也没有听清。只是他看出少主神色间似有隐情,於是不敢再问。
他们一路向部族的方向前进,第三天傍晚时候,来到拓跋真的大帐附近,却被守卫的西厥士兵拦住了。
言子星对领头的百卫长道:&ldo;我要见拓跋真。告诉他,我是明国的言子星!&rdo;
那百卫长不知道他是何人,喝道:&ldo;大胆,竟敢直呼二王子的名讳。我们二王子吩咐了,最近什麽人也不见,尤其是明国人。&rdo;
言子星冷笑:&ldo;我不管他见不见。你自去禀报。若他还是不见,我就自己闯进去了!&rdo;说著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向那百卫长扑去。
百卫长只觉眼前一花,一阵疾风袭来,慌张想去拔腰间的刀,却抽了个空。等他回过神来,只见那人已端坐回自己的马上,左手抱著孩子,右手却拿著一把熟悉地弯刀。
百卫长眨了眨眼,脸色又青又白。他已认出那正是刚才还挂在自己腰间的弯刀。
言子星抽出刀看了看,又插回鞘里,扔了回去,淡淡地道:&ldo;刀不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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