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姚家回来就翻了家里的报纸堆，果然在大前天的当地报纸社会版发现一小条新闻‐‐某某路乐居小区某栋某室发生一起命案，死者三人，据警方言初步怀疑是入室抢劫。

并且作案者有可能与前段时间数起劫杀案有关。

&ldo;姐，你真的不相信是姚……是他做的吗？&rdo;爱娣苦着脸，懊恼不堪地问，&ldo;我知道不该说他不好的话，人都不在了。

可是他过年时候花钱那么凶……&rdo;爱娣眼泪又夺眶而出，&ldo;你说我干嘛要他买那么大的毛玩具啊！

又不能当饭吃。

以前还老是贬他踩他，谁知道他是不是气不过才走了歪路。

……还有他姐，我恨死姚雁岚了！

&rdo;

庆娣竖眉：&ldo;你恨姚雁岚做什么？人家现在已经够可怜了。

&rdo;

&ldo;她可怜什么？我比她可怜一百倍。

我……&rdo;在姐姐的怒视下，爱娣难道心底那千绕百回的伤痛与自责，只觉气苦万分，眼泪未曾抹干又淌了下来，&ldo;我……姚景程和我说过的，他姐今年考大学，一定能考上最好的学校，他、他说他要供他姐好好读书给他们家争气！

他个憨子傻子啊！

他这不是把自己赔上了！

呜呜……&rdo;

……

庆娣无言许久。

如果事实如爱娣所说，将心比心，为了爱娣，她也会做姚景程一般的选择，只是方式不同。

更何况，在姚家，她亲耳听见，姜阿姨说他们家急着要钱买房子……

&ldo;我不信。

有姜大哥在，绝对不会允许姚景程做那些事。

&rdo;

她斩钉截铁的语气吓住爱娣，爱娣一时止了泪，惶惑地问：&ldo;姐，为什么你这么、这么肯定？你和姜大哥又不熟。

&rdo;

庆娣耳根微热，暗自庆幸夜色黝黯。

&ldo;是不熟，但是姜大哥看起来‐‐很正气！

&rdo;想想又泄气，肩膀一垮说：&ldo;要是能一起去看守所看看就好了，究竟怎么回事问问姜大哥就知道。

&rdo;

&ldo;姜大哥他妈妈去都见不着人，只能送点衣服被子。

我们非亲非故的……&rdo;

远处野猫如怨鬼长哭。

庆娣紧咬下唇，只觉一股悲郁之气在身体里在心口间横冲直撞，化作千枝刺戳扎着最柔软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一晚上的忍耐克制已近极限，转头伏案，一串银光闪过，手臂已经湿滑一片。

听见身后爱娣的叹息：&ldo;那个闻山第二看守所是什么样子呢？&rdo;

闻山二看内，姜尚尧正双眼大睁瞪着天花板。

空气里一股浓浊的酸骚味，肉贴着肉，身前身后都是粗重的呼吸声，连翻身也难。

但是这也比头一晚好多了，视线扫过墙根那几个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睡觉的人‐‐这叫&ldo;坐板&rdo;，床铺不够，新来的总要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