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万里一点都不想搭理花铭，他气得越厉害，胆量回归的就越多。

不知道是不是和徐凤的话有关系，他总觉得只要变态不对自己有非分之想，这人似乎就没有那么可怕。

匆匆度过一下午，中间时常有别的班的学生过来看两眼，他和尚辉打架的事情如今全校皆知，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了变化。

大概是发现他相貌和传闻中不同，而且还主动打架一点都不好惹，有些忌讳他，康万里并不反感，觉得刚刚好。

早就让别人知道了，他才不胆小怕事呢！

打架的事情暂且拖了一阵，晚自习后，许娉叫康万里去了办公室。

这位温柔的女老师和一班的那个班主任也有一个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同样护短，谈话之前，她瞧见康万里的耳朵，比自己受了伤更难过。

“以后一定要注意，千万别再随便动手了。”

康万里正经道：“我平时很少打架，这次虽然先动手，但我觉得自己没错，我就是要打他。”

一般情况，说出这种话，必然会得到一番训斥，然而许娉的神态无奈，说话只有温柔：“老师相信你不会没有理由就胡乱打人，你只要不后悔，作为老师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老师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要是受了伤，你的父母、你的家人得多担心啊。”

硬的话康万里百分百不听，这种软的却不行，康万里顿了顿，说不出话了。

许娉道：“有的时候学生之间有矛盾，未必非要自己解决，你可以和老师求助，和老师反应……”

说着，许娉打量着康万里的神色，见好就收：“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先说说打架的事吧，为什么动手？”

康万里觉得许娉说话的时候，神情和他做大学教授的母上大人有点像，他完全没办法顶嘴，只能乖乖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

许娉了解完毕，心里的拼图越来越清晰。

她就知道康万里不是那种孩子，这事明明就是尚辉开的头，康万里今天动手了，事情闹到老师那边来，那如果没动手，尚辉岂不是变本加厉？

这不是学生之间的恶作剧，分明就是校园欺凌。

许娉越想越生气：“车链子被破坏的事情你和家人说了吗？”

康万里道：“没有。”

许娉道：“为什么不说？”

康万里直愣愣反问：“为什么要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许娉愣了愣，一方面觉得这是男孩子爱面子的通病，另一方面又忽然发觉，这孩子说的堂堂正正，一点都没有从尚辉那里感受到压力。

尚辉可能是真正的在欺负人，可被欺负康万里却并没有感受到被欺负的恐惧。

许娉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叹了口气，许娉想到孔文君那边的情况，作为尚辉的班主任，孔老师强烈要求给康万里和花铭严厉的处罚。

她估计哪怕自己现在亲自去说明事实，孔文君也一句都不会相信。

许娉已经有了直觉，这事最后的处理百分之八十是站在尚辉那边，一是因为康万里说的两件事情都没有证据，康万里打人的事情却目击者众多。

二是因为对学校而言，康万里是八班的差生，尚辉是一班的尖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