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是……&rdo;恒娘的表情从惊骇变为恍然大悟，又从恍然大悟化作死灰般的沉寂。

明焱所言字字句句都似利刃，寸寸劈开迷障，也割裂了苦等之人的心。

&ldo;如果这样，我又是什么……&rdo;恒娘木然地坐回房中，望向梳妆台上的铜镜，怆然一笑，红妆晕开，宛如血泪。

明焱撩开幔帐，遥遥望着她，轻声叹息：&ldo;你早已死去，是镜中花，水中月。

&ldo;我是幻象……&rdo;

话未说完，皮肉撕裂的痛楚自手腕处传来，恒娘垂眸一看，竟见一道豁口赫然在目。

鲜血喷溅在铜镜上，宛如红梅点点。

她惊恐地望着皮肉下森然的腕骨，颤颤巍巍说道：&ldo;我记起来了‐‐&rdo;

原来，她早已死去，在得知夫君战死之日，便也奔赴黄泉。

就是在这面铜镜前，画着凄凄红妆，哼唱着无名的戏词，陷入无尽的等待里。

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有轮回。

&ldo;不会回来了，我也回不去了‐‐&rdo;

伴随着女子的一声长叹，明焱听到了铜镜碎裂的声响。

幻境如风中飞沙一般散去，古宅、庭院、明月，都化作尘埃。

子夜的钟声蓦然敲响，寂静的别墅里，明焱孤坐在客厅。

在他的跟前，一面铜绿斑驳的镜子发出几声脆响，没有任何外力摧折的情况下，裂痕如长了脚一边游走在镜面。

明焱已经打破幻象，此刻犹如大梦初醒。

萧韶端着热饮从厨房走过来，虽然勾唇轻笑，却依旧含着别样的意味：&ldo;你看到了什么?&rdo;

&ldo;你很想知道?&rdo;他越是满面笑容，明焱就越警惕，生怕被这样的笑面虎抓到一丝错漏。

萧韶不置可否地摊开双手，又望着碎裂的古镜，蓦然叹息：&ldo;镜中花易碎，水中月易散，明焱，你懂不懂?&rdo;

明焱一怔，刚要开口，又听萧韶说：&ldo;时间不早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rdo;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隔日更哦

啦啦啦啦啦啦

第32章哭嫁与笑丧1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十二月还没正式到来，就已飘下第一场雪。

肖从朔守着店面，望着小巷渐渐变成一片素白。

&ldo;说起来，上次那个小鬼也该回来了。

&rdo;明焱给肖从朔塞了杯热茶，忽然提起那名执意等待父母的小鬼来，&ldo;他与我约好再等四个月，十二月就是最后期限了。

&rdo;

肖从朔捧着热茶暖手，还不忘追问：&ldo;如果三年内不投胎，会有坏影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