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风脸更红了,一把推开李怡,继续一人快步向前走。
李怡几步凑上去‐‐胎动使他心情好转,笑嘻嘻地问杜松风去哪儿。杜松风说不回家,直接去宝禾县。李怡便说那我也不回家了,跟你一道回宝禾县。
杜松风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李怡。
他不回家,是因不想面对他爹和下人们落在他肚子上的目光。按理说,他决定留下孩子,是该跟他爹知会一声。但最近各样事情压着,让他无心去谈,只好暂遁到一个大伙看不见的地方。但李怡明明可以在家享几天福……
&ldo;怎么?嫌弃我?&rdo;李怡露齿一笑,&ldo;我不跟着你,你又撞到人家车上怎么办?&rdo;
杜松风一愣,垂下头,委屈地低声道:&ldo;我也并非临阵脱逃只求自保的人,但这件事……&rdo;
李怡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竟是自己方才无心的话伤到了他,连忙心软安慰道:&ldo;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明白的。对了,我要谢谢你冒险问了韩兄的情形。&rdo;
&ldo;唔,不客气。&rdo;杜松风心情好了一点,&ldo;韩公子是我的恩人,我也很担心他。&rdo;
&ldo;官场真不是个好呆的地方。&rdo;李怡叹气,&ldo;你看程大公子,年纪轻轻说变脸就变脸。你当真要去考试吗?&rdo;
杜松风捏了捏拳头,&ldo;我去考试并非只为做官,更是想试试自己的学问。&rdo;
&ldo;若考上了呢?你会否放弃家业?&rdo;
&ldo;唔,若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考上制科就能参加科举,科举若也能考上,我觉得……做官为民也没什么不好。即便官场黑暗,但清者自清。难道商道中便没有黑暗?到底还是要看为人。&rdo;杜松风双眼清亮亮的。
&ldo;哈哈。&rdo;李怡笑起来,&ldo;听你此言,像是生错了人家。&rdo;
杜松风也笑了,&ldo;说说而已。就算真能参加科举,我多半也考不上。那些试子十年寒窗尚且落第,我整天这里那里地忙,偶尔挤出时间摸摸书本,能考上才是天理不容。&rdo;
&ldo;那不一定,&rdo;李怡笃定道,&ldo;我觉得你行。&rdo;
杜松风顿时深受震动,退开一步深深一揖,&ldo;承李兄吉言,在下一定努力。&rdo;
&ldo;不过,&rdo;李怡蹙起眉头掐指算,&ldo;制科考试在明年三月,&rdo;向下一瞟,&ldo;到时你该生了吧?&rdo;
杜松风低下头去看身前那团柔软的隆起,&ldo;产期在明年三月二十。考试确切的日子要到腊月才能定下,照惯例,应不会放在三月下旬。&rdo;叹了口气,&ldo;只得听天由命。&rdo;
李怡瞪大眼睛,&ldo;听说考场就一间转不开身的小屋,一连几天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处,你当真要挺着快生的肚子去?&rdo;
杜松风神色黯淡目露委屈,&ldo;那不然呢?好不容易我爹才答应,我……&rdo;
李怡看他难过地快要哭出来,忍不住又心软,&ldo;好好好,先不说这了,现在都是瞎猜,说不定到时候时间合适,考场也没那么差呢?&rdo;劝着劝着,连他自己都开始相信了。
是啊,还有近半年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考试也许提前或推后,甚至当今圣上一个不高兴不办了。
也或许杜松风提前就把孩子生了。
更或许,他与杜松风又发生了些什么,在这半年里就把婚成了。自己成了他的夫君,是坚决不允许他在快生的时候胡来的。
李怡漫天胡地想,与他并肩而行的杜松风看不到他龌龊的内心,只觉得李怡劝了他,他好像真就不怎么担心了。就仿佛之前李怡拿拳头敲他脑门那一下,到现在,那里还热热的。
他想去摸一摸,但在李怡跟前不行。
余光望着身边衣衫招展的人,这,是第二个敲他脑门的人。
第一个,是在十几年前,他刚开始记事,有一回贪嘴吃坏了肚子,父亲就是这样敲了躺在床上难受的他。
登上马车,喧嚣的京城渐远。一个时辰后,马车沐浴着秋日阳光,悠悠停在宝禾县瑞福临工房外,杜松风小心翼翼下车,慢吞吞走了几步,突然回过身,敲响马车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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