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能是如果。
鸡鸣报晓,窗外龙吟细细凤尾森森。
宋临悠悠转醒,额角一热,启眼看去,笑了,转过身接着睡。
朱佑杭靠上他后背,沿着后颈一路吻到肩头,双手悄悄抚上腰侧,嘴里像念经似的不停重复:&ldo;他还没醒,我做什么他都不知道。他还没醒,我做什么他都不知道……&rdo;
宋临一骨碌爬到他身上,&ldo;我醒了!&rdo;
朱佑杭哈哈大笑,而后故作严肃地认真审视他的脸颊,摇头,&ldo;难说得很。醒了就该神智清明,我问你……&rdo;手指穿过发丝,揉着他的太阳穴,&ldo;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rdo;他肯定说不记得!朱佑杭断定。
果然‐‐
&ldo;不记得!&rdo;
朱佑杭哑哑失笑,&ldo;那你还记得今天该做什么吗?&rdo;
宋临一愣,立刻把请客的事想起来了,慌手慌脚连滚带爬从床上翻下来,动作过度,脊椎牵到尾骨,倒抽凉气猛然挺直后背,朱佑杭急忙阻止,揽着腰抱上床,故作凄苦,&ldo;唉……这就是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顿饭。&rdo;
宋临根本就不理他,够着膀子一边套鞋一边抱怨:&ldo;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rdo;
朱佑杭笑眯眯地等他把两只鞋子都穿好了才慢悠悠地说:&ldo;鞋子上绣的是&lso;秋山新雨&rso;,空濛吗?&rdo;
宋临正忙着呢,心不在焉地&ldo;嗯&rdo;了一声。
朱佑杭见其试图挣脱怀抱,也不坚持,手一松,极其困惑地问:&ldo;博誉,鞋子先穿好了,一会儿衬裤怎么穿?袜子怎么穿?还是说……&rdo;笑眯眯地比划他的身子,&ldo;……你打算全身上下就只穿双鞋?&rdo;
宋临一哽,低头看看自己,一拍脑袋,恶狠狠地拽着朱佑杭的胳膊拖下床,&ldo;起来!大白天的还赖在床上!&rdo;
朱佑杭哈哈大笑,打开衣柜,翻出衣服扔到桌上,宋临随手抓了一件套上,等衣结系好之后陡然发现袖子盖过了指尖,只得脱下来,不动神色地捡起另一件,偷偷瞟了瞟朱佑杭,没想到那家伙正靠着柜门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宋临脸通红,嘲骂:&ldo;光溜溜的也不嫌害臊!&rdo;
朱佑杭似乎这会儿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瘪嘴,&ldo;又不是我一个人光溜溜的。再说昨天晚上……&rdo;眼见宋临的脸快滴出血来了,朱佑杭安抚一笑,戏谑之言立刻顿住,走过去帮他穿衣服,轻轻地揉揉他的后腰,&ldo;还疼吗?&rdo;
宋临迟疑半晌,摇了摇头。
朱佑杭夸张地大叹一口气,对着虚无的空气万分痛惜:&ldo;要是一直疼下去该有多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抱着你在床上……&rdo;
没等他说完,宋临恼羞成怒举拳就砸,朱佑杭哈哈大笑,贴上脸颊亲了一大口。
俩人穿好衣服,梳洗已毕。宋临把朱佑杭拖进了厨房,一眼扫过去,空空荡荡,宋临懊恼,&ldo;本来想跟你借点菜的,看样子,还得我自己去买。&rdo;
&ldo;博誉,先吃早饭吧,你写个清单,我叫人备齐。&rdo;
宋临刚想点头,一错眼,看见厨子们盯着朱佑杭惊奇得差点把眼珠子突出来。宋临脚一跺,计上心头,&ldo;别吃了,走吧,早市快散了。呃……你先派人给徐津罗赞送个信。&rdo;
&ldo;好。&rdo;
宋临抓了俩馒头,拖着朱佑杭拐出了后门。
人手一馒头,边啃边走,宋临脚下一滑,朱佑杭背起他,宋临把馒头撕碎,一点一点喂进他嘴里,说:&ldo;我们先去买点盐。&rdo;
&ldo;厨房里连盐都没有?&rdo;
&ldo;盐跟盐可不一样。&rdo;
&ldo;哦?难道有的盐是甜的?&rdo;
&ldo;明知故问!&rdo;宋临抱着他脖子,&ldo;左拐,出了巷子口把我放下来。&rdo;
俩人站在一家小盐行里,宋临说:&ldo;半斤淮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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