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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遍地看着新闻,恨不得从每一个字里抠出点什么,不会的,安拙不会这么傻,才只一次庭审而已,他只是不肯离婚,并没有逼迫她。
可这个想法刚一起,自己又不确定起来,好多自沙的人都不会被旁人察觉到,而他,也不敢说自己一点都没有逼迫于安拙。
闫圳的心一时热一时冷,内里乱成一锅粥,而身体却已经感知不到外部的环境了,冷热不知。
他坐在车里,表面上看与往常也没什么区别,依然衣冠楚楚静坐于后,但闫圳的心里正在经历着一场浩劫。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怕过,从小到大这世界就好像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他无坚不摧他没有弱点,他好像永远都不会被打倒。
恐慌、心悸、无助分分秒秒在缠绕着闫圳,他好希望这只是个恶梦。
到了医院,车子还没停稳,闫圳就开了车门,胳膊被车门打了一下,司机吓了一大跳,把车闷住,没等他下车察看老总是否伤到,闫圳就跑进了医院。
医院一楼有闫圳的人等在这里,看到他匆匆赶来,没有多余废话,跟着他的节奏大步地在前面带路,后来被闫圳逼得干脆跑了起来。
刚一拐弯,眼见“急救室”
三个字就在前方不远处,一旁的走道里安拙她妈与一众人朝这里走来,边走边哭,悲伤得不能自已,嘴里还念叨着:“这么年轻,还没享什么福,怎么就去了。”
闫圳停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血从头退向心脏再到脚底。
闫圳想上前拉人,腿却一点劲都使不上了,他像是正在学步的小儿,这双腿好像支撑不住身体,稍一动,他就会跪下来。
一旁的引路人看到他的异常,担心地问:“闫总,你还好吧?”
他的声音惊动了旁边经过的人群,郭红丽看到了闫圳。
她一下子不哭了,走过来问:“闫圳,你怎么在这儿?”
闫圳看着她,郭红丽从没见过闫女婿这么渗人的表情,一时有些心惊:“怎,怎么了?”
闫圳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安拙呢?”
这个样子与语气着实吓到郭红丽了,她口气也紧张了起来:“那丫头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问?还有,你为什么来医院?是我闺女出事了吗?”
闫圳本以赤红了双眼,此时听到郭红丽这样说,混沌的黑暗里被他抓住了一道光:“你不是因为安拙来的?你哭的是谁?”
等不及郭红丽回答,闫圳抓住她的胳膊,眼中的光灼得烫人。
在等待郭红丽回答他问题的时间里,闫圳像走在悬崖中间的钢丝绳上,内心清楚地知道,对方的回答决定了他的结局,是恶梦醒来还是跌入深渊。
“我来送我朋友最后一场,就赵姐嘛,一起打牌的,才四十八岁人就没了。”
闫圳许久未动,跟刚才站得笔直不同,身子一下子佝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