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本来就是。&rdo;
陆小双一愣。
宋诗意笑了笑,嘴唇依然没什么血色,淡淡地说了句:&ldo;我本来就只是个走后门的穷亲戚,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为我壮士断腕?&rdo;
她回了客厅,把那杯药一口喝光。
&ldo;衣服我先穿你的,家还是要回的。工作日莫名其妙不回家,我妈会觉得奇怪。&rdo;
她一路走到门口,依旧穿上湿漉漉的鞋子,抬首郑重地说:&ldo;听我一次吧,双。这事儿你别插手,我自己处理。&rdo;
陆小双看着她,颇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挫败感,&ldo;你二姨夫要是不肯站出来,劝你息事宁人呢?&rdo;
宋诗意顿了顿,只说了句:&ldo;我先回去了。&rdo;
外间风大,吹得人浑身发抖。
她抬头看看这夜空,今夜无月无星,深蓝色的苍穹寂寥无比。巷子里漆黑一片,看不清前路。
当晚,宋诗意发起了高烧。
她在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发觉身体烫的吓人,喉咙里仿佛着了火。
怕吵醒钟淑仪,她只能头重脚轻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去厨房烧水。卧室里,钟淑仪还是听见了动静,躺在床上问她:&ldo;怎么了?&rdo;
宋诗意昏昏沉沉靠在墙上,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显得不那么沙哑:&ldo;口渴了,烧点水喝。&rdo;
&ldo;大半夜的,烧什么水啊?明天还上不上班了……&rdo;母亲嘟哝了几句,又睡了。
这一夜,宋诗意喝了一杯又一杯热水,躺在床上半醒半睡,偶尔做梦,偶尔惊醒。不愿惊动母亲,所以要自己照顾自己,怕她担忧,所以不敢深夜去挂急诊。
从深夜到黎明,真是一场漫长的煎熬。
她在纷繁芜杂的梦的片段里,回到了那漫山白雪间,感受着风的刺骨,浑身仿佛都轻了,化身为毫无重量的羽毛,在山间自由轻盈地飘荡。
然而醒来的时间里,身体像是着了火,整个人都在往下坠,沉重得像是有人往她血液里灌了铅。
天蒙蒙亮时,她不等钟淑仪起床,挣扎着洗漱完、换好衣服,出门离去。
钟淑仪听见动静,问她:&ldo;起这么早做什么?&rdo;
她在关门前回答说:&ldo;要过春节了,公司事情多,提前去才好按时下班。&rdo;
出了胡同口,她打了辆车去医院,挂了半天水。途中给如今带她的副经理韩姐请了个假,然后靠在医院的临时治疗室里打盹。
下午的时候,烧退了一点,还有个三十七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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