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了脚步,不再夜游,说:&ldo;行了,你别啰嗦了,我回去就是。&rdo;
程亦川倒是一愣,狐疑地问:&ldo;真回去了?&rdo;
她笑:&ldo;真回去了。&rdo;
&ldo;那你和你妈……&rdo;
&ldo;谈判吧,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死缠烂打。实在不行,大不了我退役。反正现在也没什么重回巅峰的可能性了,我认真考虑过,我家毕竟在国子监这儿有套房,我模样又不难看,说不定我还能相个亲,找个条件不错的对象嫁了。&rdo;
她的语气并不凝重,像是在说笑,但程亦川一听就觉得坏事儿了,她好像是来真的。
他吼了一声:&ldo;你在搞什么笑啊?不是说好不放弃吗?我在这儿‐‐&rdo;
话音戛然而止。
他想说,他在那儿绞尽脑汁替她想办法,试图联系上有可能帮助到她的康复医生,她居然又轻言放弃。
可是不成,这事儿还不到说的时候。
程亦川忍了又忍,&ldo;想想你的座右铭,宋诗意。&rdo;
&ldo;我的座右铭是识时务者为俊杰。&rdo;
&ldo;放屁!从今天早上开始它明明已经是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算事儿了!&rdo;
宋诗意站在冬夜里,毫无防备大笑出声,还惊动了路过的行人。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轻声说了句:&ldo;程亦川啊程亦川,你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还在鼓励我的人了。&rdo;
孙健平没有,丁俊亚没有,他们都为她好,却希望她做一只备受呵护的笼中鸟。
母亲没有,二姨没有,她们都恨不能劝服她放下雪板,立地成佛。只有这家伙还一心惦记着她的梦想,一腔热血地告诉她不要放弃。
她笑到最后,几度哽咽。
她说:&ldo;傻子,顾好自己吧,后天不是要跟卢金元一决胜负吗?赶紧睡觉,养精蓄锐去。&rdo;
那头的人大吃一惊:&ldo;你怎么知道?!&rdo;
她煞有介事地说:&ldo;你都能推理,难道我不能?换作平常,指不定多得意跟我炫耀自己有多厉害了,今天三言两语敷衍过去,没几句话就说要睡觉了。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你心里有鬼!&rdo;
她一边说,一边往箭厂胡同里拐,很快就站在陆小双家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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