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笙停了车,然后降下窗户指了指窗外,&ldo;倒计时。&rdo;
这地方正好跟世贸大楼隔水相望,四周路灯少而昏暗,更显得对岸灯火喧闹。
黎菘推开车门下去,冻得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程易笙拿了车里的毯子盖在她脑袋上,将黎菘的上半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个脸。
&ldo;你是不是给人披衣服都这么披?&rdo;黎菘觉得这会儿如果眉间点个红点,才最配她的玫红色大披肩。
&ldo;我没给别人披过衣服。&rdo;
&ldo;算你会说话。&rdo;
程易笙把她裹上了还不算,抬手将黎菘紧紧夹在怀里生怕她掉进河里一样。
河面上偶尔有几艘船,剩余时间波澜不惊,映着灯影。
站了一会儿,黎菘觉得无聊了,拖着程易笙上车,&ldo;等快到零点再出来,我们先进去看直播。&rdo;
将椅背放下了半截,黎菘半靠在座位上啃鸭脖,程易笙这车还算宽敞,在里面也挺自在。
程易笙是真的一改黎菘以往对医生的刻板印象,不仅给她买零食,还给买鸭脖炸鸡,并且只会叮嘱少吃不太健康,完全不会给你科普寄生虫什么的。
啃完了半袋,跨年晚会也已经播出过半了。
黎菘正教程易笙怎么正确啃鸭脖的时候,他电话响了。
&ldo;喂?怎么了。&rdo;程易笙嘴里含着鸭脖没法说话,黎菘连忙给他套上了塑料手套。
&ldo;几点了还不回来?&rdo;
程易笙电话漏音,黎菘听见那头冷冷淡淡的声音传过来,猜测是他弟程易安的电话。
&ldo;跨年,你没出去玩?&rdo;
那头又是一声冷哼,&ldo;我从医院刚到家。&rdo;
&ldo;门禁,你新的一年不想过了?&rdo;
&ldo;给爷爷带孙媳妇,他还能管什么门禁?&rdo;程易笙说完以后跟程易安道了晚安,并且提前祝他新年快乐。
话音刚落,那头程易安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程易笙继续啃鸭脖。
&ldo;刚才他说门禁?&rdo;黎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ldo;嗯,程家规定,晚上回去不能超过十二点。&rdo;
程皖清年轻时候定下的规矩,据说了沿用了几代人了,不能废。
&ldo;晚了会有什么后果吗?&rdo;黎菘觉得稀奇,还以为只有女生家里管得会严一点。
&ldo;看爷爷心情,心情好说了句就算了,不好就不给你好脸色冷嘲热讽,并且外带各种临时的中医稀奇古怪知识考核,心情再差的话……&rdo;程易笙指了指自己的掌心,&ldo;用戒尺。&rdo;
黎菘撇撇嘴,&ldo;那你确定不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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