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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她这副二五八万的样子，明霜看了就来气，当即冷着眼睛笑道：&ldo;哟，这声&lso;姐姐&rso;我可不敢当。明家哪儿敢有你这样的小姐？扯着嗓子在堂屋里大呼小叫，喊打喊杀，张口闭口的要人命！你也配称为小姐？我听着左一句&lso;狗&rso;右一句&lso;狗&rso;，不知道的还以为甜水巷的文八娘在叫果子呢。大户人家谁养闺女不教《女诫》，德、言、容、工四行你占了几个？书没读多少，血口喷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官府过堂定案还要证据，妹妹这嘴真是金口玉言，说谁谁有罪，不去做讼师实在是可惜了！&rdo;

她一席话倒豆子一般齐齐洒下来，别说是明绣，连跟着的杏遥都听得目瞪口呆。

多少年了，从没见过小姐跟人这样红过脸！

江城蓦地颔首，愕然看着她。

长久以来她忍气吞声以求自保，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如今这般同明绣公然翻脸，往后在明家又该如何自持？

&ldo;你、你……&rdo;原以为她懦弱，明绣压根没把她当回事，眼下几乎被她骂蒙了，指着她鼻尖半晌说不出话。

她冷声反问：&ldo;我什么？我是你姐姐，长你一辈，有你这样指着我说话的？谁教你的规矩？&rdo;

明绣愤愤把手一摔，咬着牙准备还嘴，刚刚启唇，那边就闻得有人传&ldo;老爷来了&rdo;。她只好把气先咽回去，直拿眼瞪她。

明见书从抄手游廊处一路疾步走过来，身后跟着叶夫人明锦，一群丫头婆子，浩浩荡荡的阵势。

&ldo;大老远就听到你们俩嚷嚷，哪里像个大家小姐？胡闹！&rdo;

他走到官帽椅前撩袍坐下，底下忙有人奉茶。明见书掀开茶盖子，没等喝就沉声问：&ldo;怎么回事？&rdo;

明绣双目一亮，登时先发制人，抬起头来就解释：&ldo;爹爹，是这个姓江的，是他偷了咱们家的东西。&rdo;

明见书眉毛一扬，语气倒缓了一下：&ldo;江城，确有此事？&rdo;

他静静而立，垂首施礼：&ldo;属下并未偷盗。&rdo;

&ldo;你还狡辩！&rdo;明绣几乎要跳起来，&ldo;证据确凿，分明就是你做的！&rdo;

&ldo;绣儿……&rdo;

明见书刚出言喝止，明绣急急忙忙把旁边的锦盒夺过手，打开来给他看：&ldo;你瞧，这两支金步摇可不是和我的一模一样么？还有别的金银首饰，可见他偷得不少！没准儿有您的东西呢！&rdo;

她说得振振有词，似乎不像是知道自己此前当首饰的事，明霜收拾好表情，展眉对她微笑：&ldo;绣儿眼睛不好使，这步摇是我的，你仔细认一认，第三串流苏上少了一粒珍珠。&rdo;

&ldo;是你的？怎么会是你的？&rdo;明绣颦了颦眉，然后冷笑道，&ldo;姐姐是帮他说话吧？对自己的人好是好事，可也不能包庇下人啊。&rdo;

&ldo;是我的就是我的，不信你自己验一验。&rdo;

&ldo;你……&rso;

&ldo;你们俩先别急着吵。&rdo;明锦忽然站出来打圆场，&ldo;步摇这东西，咱们三个都有，不见得就是绣儿丢的那两支。&rdo;

叶夫人觉得自己闺女说得极有道理，微微颔首：&ldo;话是不错，不过若真是你的……又怎么会在他手上？&rdo;后面这句问的是明霜。

她略有迟疑，朝江城看去，两人静默着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才笑道：&ldo;是这样的，我这些首饰压箱子底儿太久，前段时间拿出来瞧，发现好些个掉了色，就让江侍卫帮忙拿出去修一修。正巧赶着今天去取，哪里知道绣儿也丢了步摇。&rdo;

如此一说很能解释的通，明绣狐疑地打量他俩：&ldo;竟有这么巧的事？&rdo;

口说无凭，明见书叫了刘管事过来，把盒子里的东西和明霜库房内的单子一样一样对照。

等了半柱香时间，管事才拿着账单上前回禀：

&ldo;老爷，这几样首饰的确是二小姐房里的。从时间上看，是入府前从杭州送上来的东西。&rdo;言外之意，这步摇和其他细软都是她的所有物。

明绣听完就咬着嘴唇嘀咕：&ldo;诶，那我的步摇去哪儿了？&rdo;

&ldo;自己的东西不收好，冤枉起人来倒是有一套。&rdo;叶夫人本就不喜明绣，眼下又这样鸡飞狗跳的闹了一出，心里更加不慡，起身冷哼道，&ldo;成日里目无尊长，对你姐姐不恭不敬，我说是被张姨娘骄纵惯了，这些天你也别出门，好好在自个儿房里反省反省。&rdo;

到头来东西没找着，倒受了一大堆气，她噘着嘴不敢发作，等着明锦扶了叶夫人走远，这才跺跺脚直奔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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