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承恩公府二房的一个弃子,回去做什么?” “二哥。”沈舟目光灼灼,“你隐忍这么多年,难道眼睁睁看着皇位旁落他人?我原以为父皇最疼爱的是小八,不想他最喜欢的是你。” “不用想骗我回去,我在江南经营多年,大不了和王叔划南北而治。” “殿下说笑了。”江陵接了话头,“若义忠亲王登基,天下大势在他,天下兵权在他,江南纵是再富庶,难道敌得过千万铁骑不成?更何况,这么大的一笔银子,玉器、舶来品、盐业、漕运,你确认太上皇和义忠亲王能舍得?” “你们两个口才都很好。”齐徽朗笑了下,如滴墨落在水中,转瞬即逝,只留下个缥缈的影子。 沈舟垂下眼,半晌后轻声道,“他说,这一杯敬你我从前情分,愿你今后福寿双全,荣华富贵。” 齐徽朗甫一开口,他的系统就开启了一个支线任务,策划可能还没来得及给这个小支线取名字,只是单纯地放了一段当时二人相处的最后情景。 慕容宇棠在房前伫立良久,终于推门进去,照旧若无其事地道,“伤可好些了?” 齐二公子倚靠在床头,微微皱着眉,“你既听到了,怎么可如此淡然。” 他是真的不解。 “大约是还不敢相信罢。”慕容宇棠笑答道,“从前有些蛛丝马迹,我因着信你,从未放在心上,现今,你预备如何处置我?” 暗处的影卫紧张地抓紧了身下的房梁,除了燕歌还能有谁。 “我常年病着,你我二人从未一起喝过酒,今日不妨陪我小酌几杯。”齐徽朗掀了被子下床,慕容宇棠扶着他,和寻常没有任何不同。 桌上的白玉酒壶原只是装饰,并未装酒,齐徽朗却执壶倒出了香气四溢的酒液,浅浅的一汪绿漾在薄如白纸的玉杯中,煞是好看。 “原本是给七殿下准备的?” “不给谁,也可能是给我自己备着的。” 慕容宇棠点点头,“我本就命不好,庙里和尚说我是天煞孤星,自小被父母送去谢家念书,除了你一个朋友,倒也无甚亲近的人,这样也好,很好。这一杯敬你我从前情分,愿你今后福寿双全,荣华富贵。” 说罢从容饮尽,低低叹了口气,“回去躺着吧,睡一会儿就好了。” 江陵触发的比沈舟要慢,等他看完剧情,听得齐徽朗道,“到底是少年心性,我若是你,便不会说出来此事。他可告诉你,他在门口探听了什么?” “探听?”沈舟嘲讽一笑,“我无话可说。” 多年挚友也可下如此毒手,此刻的局面,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他是你谢家学生,难不成会真心待我么?”齐徽朗像是很看不惯沈舟这副样子,“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就算是真心,他真心以待的也不过是那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齐二罢了。那个不是我。” “哪怕江南尽付你手,你也不过是个可怜虫,日后你会有许多锦上添花的,可再也不会有人雪中送炭了,也对,你不稀罕。”沈舟转身,“这两个黑衣服的拿下,齐二公子好生保护起来,莫叫陌生人近了身,再惊着他。” 燕歌同另一个死士早就严阵以待,绷紧了神经,闻言忙亮出兵器,正要以死相搏,却都意料之外的瘫软在地。 齐二公子颇有几分意外,“这些隐私手段,你倒是用得不错。” 沈舟道,“同二哥彼此彼此了。” “可惜了。”齐二从袖子里摸出来个白玉雕琢的小香囊,依稀能从镂空的纹路里看到里头黑色的香料,“算上这次,七殿下是 江大人自从遇上胡院判,就只有吃瘪的份,好看的小殿下没有他的份,公务倒是有很多份。 代理总督林如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江大人请过去。 江陵只好去了。 林如海嘴上长了一个火泡,说话的时候,经常不自觉地就嘶一声,“嘶,你是不是也太简单粗暴了?就把人全关起来?京城已经大乱了,江南各地的主官全在你这儿,还嫌不够乱的?” 江陵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做法,好像确实是这样,而且不止这些个官员,他连扬州城都封锁了。 “你要想想解决方法,而不是僵持局面,嘶。”林如海心急如焚,“京城有没有新消息?囚禁了今上和太子,那后宫女眷呢?玉儿会不会有事?” “师兄,不要急。”江陵给他倒了杯茶,“侄女儿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一旦今上被废,那后宫……” “嘘。”江陵打断他,“你以为是这么好废的?若是今日废得了,当年也不会被逼圈禁了义忠亲王,又改立今上了。” 只是他到底解禁了扬州,放回了众人,慕容宇棠的死在这样的局势下显得不足为道,随之而来的,是两淮的禁令。 所有进出港口、城市都要严加检查,夜里设了宵禁。 林如海既要忙公事,又要担心林黛玉,几日下来人就瘦了一圈。 江陵每日只被允许站在门口以眺望地方式探望一次沈舟,心情也不比林如海好多少。慕容总督停灵七日后匆匆下葬,江陵寻了城中香火最鼎盛的白塔寺为他超度。 齐二公子叫人送来一沓子经文,说是抄给慕容宇棠的。 江陵原封不动退回去了,并且叫人端了个盆儿,让他自己在屋里烧,“江某不提供带烧纸服务。” 想了想,又给了些纸钱锡箔元宝啥的。 想比齐二的淡定,知府们的逃出生天,丰三少显得最为激动,他每天要求见江陵十几遍,然后到了夜里被江陵统一驳回。 胡院判的治疗工作进行地并不顺利,他同江陵道,“我想知道那个药引是什么,就是和你殿下所说,那个香囊里的东西。” 只是那些个东西早就被齐二自己收拾起来藏好了,江陵去那块青砖地转悠了半天,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只能在齐二的轻笑里铩羽而归。 小侍卫坐在屋顶上,晃悠着腿,江陵想着心事走过去,一脚被踢在额头上,二人也混得挺熟了,小侍卫终于明白江陵不会打他也不会骂他,故而笑眯眯地道,“江大人,你又来看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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