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离着城中有个小半日的路,江陵让顺子给官差们塞了红包,“有劳各位官爷帮忙走这趟了,这些拿着打酒喝。” 领头那个被称作秦爷,行止间很是豪气,“江解元说的什么话,咱们分内的事,您是坐车还是骑马?” “劳秦爷借我匹马,早去早回。”江陵道。 秦爷招呼了一声,便有人多牵了两匹马,江陵谢过后,利落地翻身上马,引得几个官差都对他高看了些。 一队人匆匆出城,江陵落后秦爷半个马身,天色忽然阴沉下来,飘起了小雪,一阵疾风,他发间星星点点皆是落雪,他下意识朝天空望了一眼,露出弧度优美的下颌。 正立在窗前的青年伸手接住一点雪花,看着它们在手心迅速融化,同沈岳道,“这个就是和沈舟来往频繁的那个江解元了。” 沈岳去瞧的时候,就只剩个背影了,笑着道,“还是你眼力好。” “那是因为你太废物了,他今日陪着沈舟去我那处吃饭了,”青年翘起嘴角,满是不屑地道,“这个人不足为患,可见沈舟比你还废物。” 沈岳亲手给他斟了杯茶,“但是他命好,这样凶险竟然也逃出命来了,还是没逼得父皇和太上皇翻脸。你是没瞧见那架势,从未见过哪个能在御书房里喝茶吃点心的。” “你总是喜欢纠结这样的小事。”青年不耐烦地道,“换作我,喜欢喝茶吃点心,那就给他的茶和点心里下些东西,一命归西了,两头自然就打起来了。你非婆婆妈妈的,等着他自己投缳?” “到底太上皇对我照拂良多。”沈岳喟叹道。 青年冷笑道,“是了,我竟忘了你是他最得意的好孙子,那你来同我说什么呢?乖乖回去做你的皇太子,祈祷哪日今上死在太上皇前头,你也好登基继位。” 沈岳人后也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你莫恼,我只是一时心软罢了,只好再寻机会了。” “他没死也好。”青年眉眼间满是阴蛰戾气,“到时候把他交给我,这样漂亮的小东西,我还没玩过。” “你倒是好兴致。”沈岳无奈道,“他脾气大得很,只怕你消受不起。” “就是要慢慢调教才有意思,你不懂。”青年饮尽杯中茶水,似是憧憬了些什么,捏紧了杯子,“先除掉这个江陵,我向来不喜欢人家碰我的东西。” 江陵浑然不知有人觊觎他的小殿下,几人赶在雪下大之前到了温泉庄子的宅院前,秦爷拦住顺子,命自己的一个下属去敲门。 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骂骂咧咧地来应门,“敲你娘的门……哎呦喂,官爷,您怎么来了?我们可没犯事!” 秦爷冷笑,“你长得也不像我娘啊,官差办案,你是这家的下人?你们主子呢?” “哪儿有什么主子,主子自然是高床暖枕地享福,我就是个看门的。”男人咧着嘴笑,瞧着血盘大口的,很是滑稽。 顺子道,“我分明看见有车进去了,你方才轰我们出来时候,也说是主子要住。” “骗我是吧?”秦爷摸摸腰际上的挂的佩刀,“识相的让我们进去,请你们主子来说道说道,不识相的,可就按规矩办事了,阻挠官差办案,你们可吃罪得起?” 男人道,“您这话说的。我们主子是荣国府贾家的亲戚,这点面子总要给的罢。” 京兆府里的官差哪个没有些关系,身后就有人道,“荣国府的亲戚?你们主子是哪家的?前国子监祭酒李家?” 专往没落的人家上猜,至于王家史家,都比贾家混得好,家里官多官阶高,没必要用贾家当靠山来说。 “那个什么……我们是皇商薛家的。” 江陵只能用孽缘二字来形容了,见秦爷看向他,便自己上去道,“不论你们是谁家的亲戚,这卖了的庄子,断没有还占着的道理。如今地契在我手里,这庄子你们便住不得。你要是不服,不妨咱们去京兆府讲个明白,如何?” 他能看出来这个男人隐约透出害怕官差的意思,照着先前扬州所见薛家张狂的样子,事情绝对有蹊跷。 男人眼睛一瞪就要发火,只是瞧见他身后数个官差,又蔫了,“我真真不知道你这地契何处来的,只是这庄子的地契着实在还在我们主子手里,昨日我也让那位小哥瞧了。” “所以我才说,去京兆府讲个明白,已经过户的东西,怎么会又出 江陵并不打算将薛蟠之事揭出来,有些事要等一等,尤其薛蟠这样的性格,必然还会生事。 他打开系统界面,在系统设置里有一个选项是进度条,他思忖片刻,将进度条拉到三个月后。 周遭忽然都静止了,日升月落无声而飞速地在天地间运行,绿色的数据如流光,穿插其中。 江陵忽然有些难言的惆怅,本来想在和小舟一起过年的。 好在日后时间还多。 二月的天气依旧很冷,沈舟裹得和个球似的窝在江陵床上,鼻头通红,孩子气地道,“不想要鼻子了。” 小殿下非常不幸地感冒了,鼻子都快擤掉了。 他们最常见面的地方成了江陵家里,吴山让人送了一堆又一堆银霜炭,直把屋里烤得温暖如春。 江陵答应不再啰嗦沈舟,只好去问吴山,“送来这么多,殿下宫里可还够用?” 吴山道,“够用,少了谁也少不了殿下的。” “宫中无人生疑吗?” 毕竟是贡品,这样大大咧咧拉出来了,肯定引人注意。 “咳咳。”吴山勉强压下翘起的嘴角,表情有些古怪,“殿下说要烧烤用,旁的炭烟大,熏着他了。今上便特意嘱咐皇后不必按份例拘着殿下,还赏了许多上供的野味给殿下,昨日的獐子肉便是。” 大约是快进那段时间里养成的习惯,吴山时时就要提醒江陵他在吃软饭。 江陵不以为意,坦坦荡荡,反叫吴山充满了无力感。 沈舟此时顶个红鼻头是又可怜又可爱,他靠在床边伸手揽了沈舟, “夜里值夜的都是死人?踢了被子也无人替你盖。说起来,还是同我睡最好,任你随便……” “谁要和你睡。”沈舟捂住他的嘴,“你离我远点,到炕上去,别过给你了。” 江陵笑道,“据说把风寒过给其他人,自己就能好了,殿下要不要试试看?” 沈舟松开手往里头躲,“都没听过,肯定又是你编的。” “没听过就没听过,殿下逃什么?”江陵跟进去,“小骗子,知道是不是?耳朵红了。” 简直比气象预报还要准。 沈舟戒备地看着他,捂住耳朵这个小叛徒,“不知道,喂!” 江陵将他向后推倒在厚实的被褥里,拉下他的手,亲亲发烫的耳垂,“现在知道也不晚。” 眼见江陵要亲到他的小殿下,沈舟忽然一个侧头,连打了两个大喷嚏,他不高兴地嘟囔道,“肯定谁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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