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匀?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还讲究施舍一套?”高个壮汉被这句“施舍”激怒了,正要发作,那负责人赶紧叫来镇店的勇士,把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也不是我白玛不讲理。‘白马殿’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要想破例,必须交纳五十倍的货金。这酒本就不便宜,五十倍……你交得起吗?”高个壮汉狠狠瞪着负责人,拳头握紧、松开,再握紧、又松开……反复许久,终是顾忌的情绪占了上风,没有在此处大打出手。“半坛……半坛我还是交得起的。”他的声音弱了些,垂下眼,似是示弱,更似是祈求。负责人毫不心软,他在马寨落户多年,早知道这白普路是个怎样的人。“少做出这副可怜的模样,我不吃这套。还是那句话,‘白马殿’不接受赊账,更不可能将货物一分为二这半坛的说法,你就不要再提了。”高个壮汉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光。旁观许久的崔颂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挪动脚步,走近“白马殿”的铺门。“若要破例,这一坛‘春杏酒’是多少钱?”负责人讶异地看向他,上下打量,收起放肆嚣张的姿态:“这位便是首领提过的袁公子吧也不多,仅仅十缗钱罢了。”……这个缗又是个什么计量单位?崔颂一头雾水,试探性地从腰间的佩囊里取出一片金叶:“予我几坛。”从刚刚二人的对话,崔颂能听出这十坛春杏酒很不便宜。他本以为这片金叶顶多只能换个一两坛,未曾想负责人竟一脸春光地接过,让人把十坛酒都搬出来。“袁公子就是爽快。此乃十坛春杏酒,不知公子是否需要在下帮忙,将这十坛酒搬到您的住所?”负责人变脸之快,叫崔颂不免一愣。名为白普路的高个壮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崔颂反应过来,让负责人先帮他把八坛酒搬回去,又叫住白普路。“壮士可要与袁某共饮一杯?”白普路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视线不自觉地落在那封着泥的酒坛子上,终是点头答应。二人各抱一坛酒,来到后山一处僻静的草地,席地而坐。白普路见崔颂盘腿而坐,不避讳草地的脏乱,也没有死守世家贵族“不箕坐”的讲究,对这“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多少改观了一些。“我以为你们这样的人,一定很注重自身的仪态,不会与我们这些劣等人同流,什么都不讲究。”从现代而来的崔颂表示,21世纪□□的糙汉子们谁会管地上脏不脏,坐姿好不好看。大家打球累了都是直接往地上一坐,有的干脆躺倒。只有来看比赛的女孩子会小心翼翼地拿纸垫在台阶上,并且考虑穿裙子适不适合坐的问题。反正他现在穿的不是空裆的深衣,而是窄袖短裳的骑马装。既然不怕走光,身边又没有守礼的士人且他骑马骑了一天,两条腿都软成了面条再为了所谓的好看而选择不舒服的坐姿,那就是找罪受了。但这些是不能付诸于口的。因而崔颂并不接话,只扬了扬手中的酒坛。白普路会意,拍开酒封,仰头就灌。崔颂学着他的动作,揭开封泥,往口中倒了一口。所谓的“最好的烈酒”,度数与现代的啤酒差不多。所幸质量不足数量来补,三个篮球大的酒坛子,若要一口气喝空,对酒量一般的人而言也是够呛。白普路喝了半坛,终于将土坯坛子放下,视线远眺,投向对面的小山包。“为何请我饮酒。”被当面拆穿动机不纯,崔颂十分坦然。“想要问你一些事。”“关于部落的不说。”“人呢?”“视情况而定。”崔颂一笑,随手将酒坛搁置一边。“那位‘先生’,究竟是什么人?”“阶下囚……”崔颂凝目:“什么?”白普路咽下口中的酒,一把拂去脸上的酒渍:“本该是我们的阶下囚,最终却成为了首领的座上宾。”……本该?崔颂没有插话,以眼神示意对方继续。“你知道我们以前是做什么的吗?”白普路忽然转了话题,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强盗。”崔颂毫不犹豫。白普路一怔,忽的嗤笑一声,不无讽刺地道,“没错,强盗。还是穷凶极恶、杀人劫财的马贼。”崔颂没再接话。或许是喝了太多的缘故,白普路虽然没有醉意,却有一股热意涌上头,促使他产生倾诉的欲望。“老子本来就是贼,刀尖舔血,写意快活,想杀就杀,凭什么要听一个毛头小子的吩咐,玩什么狗屁的‘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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