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没事，&rdo;梅衫衫扯起唇角，又拉起他的手，垂眸打量，&ldo;手有没有受伤？&rdo;

卫修一僵，抽回了手。

他倒了一杯水，顿了顿，倒掉。

又打开酒柜，拿出一瓶威士忌。

端着半杯酒，他在沙发上坐下，先灌了一大口。

梅衫衫踌躇了一下，走过去，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距离很近，与他膝盖相抵。

她不是个拙于言辞的人，可此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传达她的歉疚。

该做的解释都已经做了，再多也是苍白。

最终，她低声道，&ldo;对不起。

&rdo;

&ldo;对不起什么？&rdo;卫修抬眸，看向她，&ldo;衫衫，宝贝，你真的认为自己做错了吗？&rdo;

梅衫衫张了张口，却滞住了。

是啊，她不知情，她没搭理唐子睿，她计划好了晚上和他沟通。

她为惹了他伤心而难过歉疚，可她解释得头头是道，无辜极了。

&ldo;你事先不知情，都是伯母的安排。

我知道，我相信你。

我愤怒的，是那些内心肮脏、嘴巴更脏的人。

&rdo;

卫修深吸一口气，握着酒杯的手轻颤，&ldo;可是衫衫，我真的很失望……特别失望……&rdo;

&ldo;我很失望，你没有立刻告诉她们，你有男朋友，不需要什么破相亲，然后立刻回到我身边。

&rdo;

&ldo;我很失望，你认为自己有必要敷衍她们的时候，没想过起码要告诉我一声。

&rdo;

&ldo;我很失望，我给你打电话，如果我不问，你还是不会当时就告诉我。

&rdo;

&ldo;伯母对你很重要，你要顾及她的情绪……可我呢？&rdo;他眼眶通红，声音中染上了一丝哽咽，&ldo;我对你来说，是不是一点也不重要，是不是就那么见不得光，就连那什么太太，也要排在我前面？&rdo;

他垂下眼眸，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酒杯里，荡起小小的涟漪。

带着浓重的鼻音，他问，&ldo;衫衫，你到底爱我吗？还是说，你只是可怜我，同情我，才……&rdo;

&ldo;不是的！

&rdo;梅衫衫急急起身，屈膝半跪坐到他身边，拿走他的酒杯，放到茶几上。

她捧起他的脸颊，怜惜地吻去他睫毛上的泪珠。

他的呼吸中带着酒精的味道，与他清冽的气息混杂，一点也不令她排斥，反生亲近。

&ldo;是我不好，我糊涂了，把那些人情往来放在了你的感受之前……对不起，也许我把你对我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以至于为了所谓的面面俱到，而忽略了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