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来多尔衮对我的信任和怀疑小玉儿的用心,连忙故作茫然道:&ldo;啊?我这段时间刚来盛京,一切都好奇,想出去走走看看,所以才特地装扮成普通妇人,就是想更加自由地去玩耍一下,没想到竟然惹来这样一串风波,让各位误会,那十五爷也真是赶巧,他怎么也会去呢?&rdo;
多尔衮轻轻一笑道:&ldo;那个小子一向行事不拘常理,有个出格的举动也不稀奇,他说不定是茶肆酒楼玩腻了,就想找点新鲜的地方逛逛呢,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从小看他到大的哥哥还会不知道?&rdo;
眼看形势要转向我这一边,小玉儿当然不甘心落个诬蔑他人的名声,突然说道:&ldo;你少装蒜了,你是不是和十五爷约好,见面时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折扇?方才那个她的贴身侍女阿娣刚一回来,我就叫人将她拦住了,王爷要是不相信的话,就叫人将她带进来,搜搜她带的那个包裹就知道了。&rdo;
多尔衮不置可否,但是小玉儿仍然将外面的人叫进来了,阿娣和那个包裹也一道成了呈堂正供,只听小玉儿严厉地问道:&ldo;说,你是不是和你家小姐出去见十五爷去了?老实交待,不然没有好果子吃!&rdo;
阿娣一脸惶恐道:&ldo;奴婢绝对不敢撒谎,我家小姐的确也只是因为闲得无聊,所以才出去散散心,并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啊,天地良心,奴婢不敢欺骗王爷和福晋的。&rdo;阿娣明明知道我有鬼,居然替我掩饰得如此之像,她整个一个胆小怕事,但又绝对不敢说假话的不谙世事的纯朴单纯的小姑娘。
&ldo;你这臭丫头还敢嘴硬,把你的包裹打开来,叫我们大家看看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有折扇的话,就打烂你的嘴巴!&rdo;小玉儿倒是声色俱厉,我注意到旁边的多尔衮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包裹打开来,大家的目光立刻聚集在那里,果然,正如我所料,里面除了一些我从庙会买回来的食物,小玩意之外,什么和扇子沾半点边的东西也没有,小玉儿的气焰顿时挫败了一大半,&ldo;怎么会这样呢?……&rdo;她也有点不知所措,自言自语道。
我适时地故作委屈状:&ldo;唉,我本来想着各位姐姐平时吃惯了大鱼大肉,趁着逛庙会,就买些新鲜的点心给大家尝尝,也好尽个心不是?没想到姐姐居然以为我在里面搞什么鬼……&rdo;
多尔衮忽然笑了起来:&ldo;小玉儿,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证据?天寒地冻的,她居然还会拿着什么折扇……哈哈……有意思。&rdo;
小玉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眼看着今天的对决她就要在我漫不经心,轻描淡写的应对中失败,看来要拿出杀手锏了,她突然很大声音地说道:&ldo;我拿出这件东西,你总该没话说了吧,任你巧舌如簧,看你如何解释这张字条是怎么回事?&rdo;
接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小小的纸条,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ldo;哼,还鬼鬼祟祟地写着什么&lso;崔英媛&rso;,一看就有鬼,当天只有她进过十五爷的书房,不是她留的还能是谁?偏巧她和十五爷居然同时在初一出现在这上面说的地点,我看她这回狡辩抵赖不了了吧?&rdo;
多尔衮目视了一下阿娣,她连忙恭恭敬敬地将字条两手奉上,多尔衮捏在手中,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ldo;这张字条是谁看见的?&rdo;接着转向那个陌生的女人,&ldo;是不是她看到的呢?&rdo;
那个陌生女人立刻给多尔衮请了个安,然后道:&ldo;回王爷,奴婢是十五爷新纳的小妾,那日有个帮十五爷打扫书房的小厮说是有事情要向大福晋禀告,正好十五爷和大福晋都出去了,那小厮就将发现这字条的来龙去脉都对奴婢讲了。&rdo;
&ldo;哦,原来你是多铎新纳的妾侍啊,难怪我没有看见过你,&rdo;多尔衮的态度倒是很温和,他继续问道:&ldo;那么是不是他亲眼看到熙贞把这个字条藏在多铎的书房里了呢?&rdo;
&ldo;回王爷,那小厮当时倒也没有看见,只是在傍晚的时候打扫书房,整理十五爷的一份公文时无意间看见一张字条掉了出来,他不敢自作主张,于是想找大福晋禀报,正好被奴婢知道了,奴婢问过他,他说是白天只有大福晋带着睿亲王新娶的朝鲜福晋来过,所以想必这字条就是这位朝鲜福晋放的了。&rdo;她说完瞟了我一眼,显然对我&ldo;勾引&rdo;她老公很是气愤。
&ldo;哦?那这么说多铎他并没有看到过这张字条了?&rdo;多尔衮问道。
&ldo;回王爷,后来奴婢觉得事关重大,所以过来找王爷的大福晋来商议,我们商议后觉得应该要把这件事确认下来,如果到时候十五爷和她都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至于冤枉了这位朝鲜福晋,所以又悄悄地把这字条放回原处了。&rdo;
&ldo;那么这字条怎么又回到你们手中了呢?&rdo;
&ldo;奴婢后来又听那小厮回禀,说是第二天他重新整理书房时,发现那张字条和十五爷其他不用了的纸张一起,被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所以说十五爷肯定看过了,因此奴婢又把它拾了回来。&rdo;
&ldo;这么说的话,这个多铎不知道事情已然泄露,依然照字条上的约定,果然在城隍庙出现了?&rdo;多尔衮开始把目光转移到了纸条上,周围的女人一阵得意,尤其是小玉儿,一副&ldo;看你这回还不死定了&rdo;的表情,说实话,我的心也在微微地颤抖,生怕多尔衮真的确认这字条是我写的,心里面准备着待会儿如何应对和狡辩。
&ldo;呵呵……&rdo;他轻轻地笑了出来,大家立即呆住了,谁也想不到他是这样的反应,只见他摇了摇那张皱巴巴的纸条,&ldo;这个,就是熙贞写的?哈哈……&rdo;
我装模作样地接过纸条,&ldo;饶有兴致&rdo;地看着,接着也哑然失笑,一面&ldo;鉴赏&rdo;一面道:&ldo;想不到我李熙贞居然能写出如此大作来,阿娣,你拿纸笔过来!&rdo;
阿娣很快将笔墨送到我面前,我铺开一张白纸,笑了笑:&ldo;我看着纸条上倒是有几个白字,我不妨献拙纠正一下。&rdo;
接着,我凝思挥毫,比照了一下字条,然后在洁白的纸张上端端正正地写下:
&ldo;老朋友,我是崔英媛啊,下个月初一我們在城北的城隍廟見面,不見不散啊!現在我的樣子可和以前不一樣了,到時候你會見到一手拿黑色摺扇的女人,那就是我了。&rdo;[当然这标点符号我当时没有写,那个时代根本没有这种现代人的东东]
由于我在交大是学中文的,写几个繁体字还是轻而易举,小菜一碟的,更何况我的毛笔书法还算是有点小成,这几十个字个个端正漂亮,娟秀异常,然后亮给众人观看,心里面悄悄地庆幸,多亏了当时由于时间紧迫和紧张,我草草地写了那张字条,不但潦草得很,而且还照顾刘郁是现代人,特地写了简体字,而这些简体字在多尔衮这些古代人看来,自然是错别字了,我的灵机一动救了我自己。
看着大家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模样,我得意地笑了出来:&ldo;事到如此,想必谁在诬陷谁,王爷心底必然有数了吧?有那么几个想诬陷我的人,考虑得倒是周到,不但帮我编出了什么&lso;崔英媛&rso;这个假名,以表示我的&lso;欲盖弥彰&rso;,而且还自作聪明地认为我是个朝鲜人,就算识得汉文也不至于精通,所以不但将字条写得潦草,还特地弄了几个错别字,真是高明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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