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宗命案与众不同的地方,是竟有一个目击者。
那是一个捡破烂的流浪汉,长期住在公园的角落,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吓成了一个白痴,浑身簌豆子般打颤,口水流得满脸都是,眼睛圆瞪,瞳孔大张,问他话,只会抱着头尖叫,或者忽然&ldo;哇,哇,哇……&rdo;地大叫。
这种叫声,仿如婴儿啼哭。
何大豪写道:&ldo;因为没有办法再讯问下去,我们就请来了催眠师,当他进入催眠状态时,我问他有没有看到那家伙的形状时,他模模糊糊地伸出两只手指,大拇指和小指,然后惊恐万状地尖叫,我们把他按住,还未来得及解除催眠,他突然静了下来,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他疯了。
线索断了。
在翻查受害人的资料时,我发现有几个受害人都是在闹市区中行走或者骑车,不知为何会走进黑暗的小巷里。正常来说,以现在的治安状况来看,要在半夜赶路的人一般都不会无端无故地从大街上跑到小巷里去。除非那里有什么东西诱使他们。会是什么东西呢?为了探查,我决定亲自在夜晚到几个作案地点附近去看看。
当我来到一个酒吧的后门时,就听见从后面的巷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可能是一个弃婴,哭得很凄惨。但是越走近去,血腥味已经掩饰不住。
我于是打电话让方卓然出来。我让他抄小路在小巷对面堵截。但我未料到,这样犯了一个不可逆转的过错!当我们在两边一起冲进小巷时,我扑了一个空,对面的方卓然却遇到了突然袭击!原来那家伙已经闻到了我刚才的气,可能见到我未上当,就知道是敌人。但是它一点也不惊慌,竟然还布下一个局……
巷子很长,中间摆放着许多障碍物,不断有打斗的声音传来,&ldo;卓然,顶住啊!&rdo;我大喊,但当我冲过去的时候,一头牛头的怪物……&rdo;
看到这里,关素芬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就是这个&ldo;牛头的怪物&rdo;,夺走了他的生命,摧毁了她即将到手的幸福,她不甘心,她恨,她恨!
&ldo;他被它压在地下,可是他手中的银弓已瞄准它,我喝道,&lso;射啊!&rso;可是,他竟没有射。他吃力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断断续续地道:&lso;可是……它……&rso;
那怪物体态巨大,足足有两米高,在黑暗中发出凄厉的&ldo;哇哇&rdo;声,就是这种仿如婴儿的声音,把那些人诱了进来!
我急忙拔枪射去,一枪击中了它的后背,一枪击中了前腿。那怪物突然用头狠狠地向墙壁撞去,两边的巷墙轰然倒塌,我闪避不及,被压在瓦砾下。当我从里面爬出来时,方卓然已经…&rdo;
下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关素芬的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她的眼睛已经枯萎。
两天后,中年男人忽然接到医院的电话,指关素芬已经可以出院。
&ldo;但是我两天前还见过她,她的情绪平静了吗?&rdo;他疑惑得地问。
&ldo;可以的了,她现在平静得很,你都不会相信,你最好自己来看看。&rdo;
他不信,他见到她的时候,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
&ldo;医生,你怎么可以让她拿着刀子……&rdo;他急道,正要上前抢过刀。
她扬了扬左手的苹果,微微一笑:&ldo;你想来一个吗?&rdo;
他愕然地望着她,她的笑容是轻松,明净的。
&ldo;我想回去打扫一下房子,好多天了,里面一定满是尘。还有那家铺子,是应该收拾收拾了……&rdo;她轻轻地道。
中年男人关切道:&ldo;你真的放得下?&rdo;
她摇了摇头,道:&ldo;放不下的人,只因为无可牵绊,但是我心里面,有了一件牵绊的事。为了这件事,我不会随便结束生命。&rdo;她又笑了笑,把另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叹了一口气,续道,&ldo;以前我吃苹果都是不削皮的,后来认识了卓然,每次吃苹果,都是他帮我削好,这两天,我一直在练习削苹果,你看,我现在削得怎么样?&rdo;
中年男人苦涩地小啃了一口,点头道:&ldo;不错。&rdo;
他默然半响,终于在出院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ldo;朱常正&rdo;。
第三篇章老头子和大和尚
&ldo;小姐,来买个纪念品吧!&rdo;青云观旅游区卖纪念品的小摊贩殷勤地招呼道。
那个黑衣女子便走了过去,摆摊的是个热情的老大娘,马上捧出许多护身符、小玉佩摆在她面前,&ldo;小姐,买个护身符吧,这个平安符,是经过观里的道长作过法的,保你一生平平安安!这个玉蝙蝠,招福招财……&rdo;
黑衣女子眉目漠然,似乎心不在焉。老大娘心里直犯嘀咕,这姑娘到底是买不买呢?无论她如何劝说,那黑衣女子就是一声不吭,她终于忍不住道:&ldo;小姐,你是买东西的吗?&rdo;
黑衣女子的视线定在小摊角落处,伸手一指,问道:&ldo;那是什么东西?&rdo;
&ldo;这个啊,&rdo;老大娘马上把一把积满灰尘的桃木剑拿了起来,正想用抹布擦了一下,黑衣女子却不避污垢一手把剑身抽了出来,细细凝望。
&ldo;小姐,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桃木剑哦,桃木这玩意啊,是辟邪的。以前的人家,只要把一把桃木剑挂在门口啊,那妖魔鬼怪的就不敢进来,连洋人也兴买这个回去,不瞒你说,这把剑我原本是不卖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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