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住嘴！

&rdo;蓝瑨大吼了一声。

我说：&ldo;阿姨，我最后再叫你一句阿姨，我只有一个问题。

&rdo;

&ldo;伊宁啊，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咳咳……&rdo;

&ldo;是谁告诉你的？&rdo;

血衣婆婆的脸色陡变，她的目光左右躲闪，连咳嗽都咳得更剧烈了些。

&ldo;告诉我，是谁告诉你你女儿服了显妖散，又是谁告诉你你女儿是被那几个少女剁成肉酱？她们连话还没来得及说，不是吗？&rdo;

&ldo;我……&rdo;

&ldo;还有，是谁让你煞费苦心地潜入我家当阿姨？你制作玩偶需要少女的时候，只要偷偷把她带走就行了吧？为什么这次要在我家住那么久？是谁教你在我的食物里放了闷香？&rdo;

&ldo;那是闷香？他只说，这是调料……&rdo;

&ldo;那么，他是谁！

&rdo;我也腾地站了起来。

蓝瑨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也顺势问了句：&ldo;他是谁！

&rdo;

&ldo;他……他……我不能说……&rdo;

&ldo;血衣婆婆，你现在还活着是为了什么？你说……你女儿是你的命吧。

&rdo;我紧紧盯着她的双眼，毫不退让。

我记得，那天她逃跑的时候，我家窗外闪过一个黑影。

这些问题，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疑问。

&ldo;我女儿是我的命……我女儿不能灰飞烟灭……我女儿不能从这世上完完全全地消失！

&rdo;

血衣婆婆似发狂了一样，捶胸顿足，她满头的白发被抓得乱七八糟，愤怒、害怕以及许多其他的感情夹杂着聚集到她脸上，那饱受岁月摧残的脸变得狰狞可怖。

忽然，她转过身，恶狠狠伸着双手朝我们走过来说：&ldo;是你！

都怪你！

&rdo;

蓝瑨将我护在身后，稍稍往后退了几步，掏出那个葫芦，拔开葫芦盖儿，对着血衣婆婆做好准备。

我捉住蓝瑨的胳膊，还是想把所有事情搞清楚，血衣婆婆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我们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出了门外。

&ldo;血衣婆婆，那个&lso;他&rso;到底是谁？&rdo;即便血衣婆婆现在如癫似狂，但我仍然不放弃。

她跟着我们一起，走出了屋内。

然而几步之后，她不再走了，抬起头，看着天空层层的乌云，忽然伸手像去抓什么似的。

就在一刹那，乌云忽然消散，太阳出来了，金色的光芒从天空投射下来，照在血衣婆婆苍老且无半点血色的脸上。

&ldo;囡囡，别怕，妈妈去找你……&rdo;

我听见她喃喃的声音，吃惊地望着她，然后，看着她在我眼前剧烈咳嗽，咳出血泪，然后，朝着我们的方向，颓然倒下。

这是一只干瘪枯瘦的蚂蟥。

渐渐的，它化为灰烬消失在空中。

对面的房子像忽然被风华了一样，砂砾泥土全部随风而散，屋子里的玩偶们刹那失去了光彩，就如刚刚在路上的玩偶一样，没有了重量，只剩一张张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