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杨哥,买个吃吧?&rdo;小红下了车,就瞧见在那站桩的人,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都几天了,光瞅着,也不买。
&ldo;不了不了。&rdo;那人被小红拍了一下,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赶忙就走了,都没带停歇的。
&ldo;你干嘛啊。&rdo;翠翠拉了拉小红的胳膊,两个人结伴走到了林静好的摊位前,小红吸吸鼻子没说话,翠翠就笑着给了林静好五毛钱说:&ldo;给我做五个带走。&rdo;
点点头,林静好又在铁板上面放了五个。
翠翠是小红的知心好友,被小红用&ldo;吃了能修仙,马上就飞升&rdo;这样的话哄的一愣一愣的,第一次来的时候就买了五个,从那以后每次和小红结伴而来都会买上不少,自己最多吃一个,剩下的都会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ldo;认识吗?&rdo;林静好也注意到他们刚才有和那个每天都站桩的人说话,自然就多嘴问了一句。
&ldo;嗯,是我们隔壁厂间的。&rdo;翠翠回了林静好的话,还拉了一把往铁板跟前凑的小红。
&ldo;早上没见过他,但是每天晚上都能看见。&rdo;林静好顺着往下说。
&ldo;他不坐公交车。&rdo;小红说,皱着眉头顿了一下又说:&ldo;我刚才那样是不是不太好?&rdo;她问翠翠。
&ldo;你才知道啊,杨哥家的情况你不知道吗?&rdo;翠翠摇着头说,小红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见谁都忍不住多上一句嘴。
&ldo;我这不是看见枣花酥一激动忘了吗?&rdo;小红说。
&ldo;他家里怎么了?&rdo;这段时间厂子忙,第一趟车下来的人不多,林静好也不咋忙,又对那人连续好几天都守在那看有些上心,自然想问上一问。
&ldo;唉,你是不知道……&rdo;小红刚开了个头,翠翠就看了她一眼,她立马闭了嘴说:&ldo;你来说你来说。&rdo;
林静好笑,看向翠翠,这要是让小红说下去,怕是没日没夜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ldo;杨哥是我们隔壁厂间的,和我们一样,是裁缝工。他小时候父亲就过世了,家里穷,他妈妈又遭了病,他没法念书又找不到工,只好顶替了他妈妈的位置,成了裁缝工,好在他是个男的,力气大,能做不少衣裳,拿的工钱也会多一点,但是全都给他妈妈治病了。&rdo;翠翠垂下眼帘,说着还有些动情。
她俩以前是同学,杨哥学习成绩特别好,但是却不得不辍学去上工,还是裁缝工,在女人堆里头,免不了总是被人说两句闲话。
&ldo;他母亲得了什么病?&rdo;林静好心下了然,只是奇怪,他干嘛守在她的摊儿前?
&ldo;说来也奇怪得很啊,杨大娘早年是知青,下了乡,嫁到了农村去,结果那一年闹饥荒,全家都死了,就剩了她和杨哥。后来上头给了政策,她就带着杨哥回了咱们县上,但是落下个怪病,我妈和杨大娘算熟悉,跟我说当年她是啃着树皮带着杨哥活下来的。&rdo;小红来了劲儿,不等翠翠出声,赶忙接过了话头。
知青,饥荒,啃树皮,怪病,裁缝厂的男工,还姓杨。
这人林静好有些印象,在书里,倒是有个人所有的条件都他一模一样,日后可是大有作为的,只是这还不知道名字,也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林静好便又问了一句:&ldo;什么怪病?&rdo;
&ldo;说是当年饥荒落下的毛病,什么都吃不进去,闻见味儿都觉着恶心,吃什么吐什么,这么多年都是靠着米汤吊命的,连药都是吃半碗吐半碗,也没什么用。我妈说,杨大娘要是这样下去……&rdo;小红没往下说,林静好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所有标准都符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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