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杨容积怒道,&ldo;你说的好去处就是这里?!&rdo;
潘岳理直气壮:&ldo;对啊,还能是哪……自古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就是这儿了,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rdo;
一位涂脂抹粉,花枝招展的女人冲他们挥舞手绢:&ldo;两位俊俏的小公子,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玩呀&rdo;
正是青楼。
杨容积:&ldo;你自己去吧,这种地方……反正我是不去!&rdo;
潘岳抱住他的手臂,哀求道:&ldo;咱们就进去说两句话,我保证什么都不做!&rdo;
杨容积被他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得有些挂不住脸,只得道:&ldo;好好好……随你随你,不过你可保证了啊,什么都不做!&rdo;
潘岳开心地跳了起来,终于有幸能一睹传说中青楼的风采,立刻被老鸨拉着手臂走进去。甫一进门,便被这香烟袅袅,雕栏缭绕晃晕了眼,两个娇靥含春的姑娘徐徐上来牵他的手,甜蜜蜜地道:&ldo;小郎君长得可真是俊俏,倒是把我们这的姑娘都比下去了。&rdo;
&ldo;哪里哪里。&rdo;潘岳被姑娘滑若柔荑的手一摸,半边身子都酥了,只魂不守舍地随着她们往里走。另外有两个姑娘也去牵杨容积的手,却被他冷冰冰的脸色骇得退了半步,三分埋怨七分娇嗔地说:&ldo;这位小公子怎的如此凶神恶煞。&rdo;
潘岳挣扎过来一把抓起杨容积的手,冲那姑娘笑着讨饶:&ldo;姑娘别见怪,这位公子他……不近女色的!&rdo;
&ldo;哦?&rdo;那姑娘黑溜溜的眼珠在潘岳和杨容积两人身上转了又转,便向身旁的妇人嘀嘀咕咕了两句,那老鸨眼波流转,道了声&ldo;好&rdo;,便扭着屁股走了。姑娘拉着潘岳的手入了一个四周垂着鲛绡罗帐的包间,为他们斟了酒,盈盈笑道:&ldo;我叫梦露,两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玩呀,看着倒是面生呢。&rdo;
潘岳不客气地喝了酒,道:&ldo;梦露姑娘,不瞒你说,我们来这是想打听个消息的。&rdo;
&ldo;哟。&rdo;梦露笑道,&ldo;烟花之地自然只谈风月之事,公子可是想打听哪个姑娘功夫更厉害吗?&rdo;
&ldo;不是不是。&rdo;潘岳有些窘了,&ldo;我是想打探一下,你们可有人认识这些人不曾?&rdo;他把刚才在义庄看到的被害死者的名字一一记在纸上,递给梦露看。
&ldo;不认得。&rdo;梦露看也没看就断然说道。
潘岳:&ldo;……&rdo;
杨容积以眼神示意他噤声,将一锭银子轻轻放在面前桌子上,再问:&ldo;姑娘认得吗?&rdo;
梦露巧笑嫣然,将银子收到怀中,道:&ldo;不认得。&rdo;
杨容积:&ldo;……&rdo;
这时,那妇人突地从纱幔外探了个头,看三人相对无言,笑道:&ldo;两位公子,人带来了。&rdo;话音刚落,四五个清秀少年鱼贯而入,个个腰若纨素,柔情绰态,一股脑涌到潘岳和杨容积身边,口口声声&ldo;好哥哥&rdo;,&ldo;玩点什么?&rdo;地调情。
潘岳无语凝噎,看来刚才说杨容积&ldo;不近女色&rdo;,竟是让老鸨误解成&ldo;近男色&rdo;了。两三个少年一齐扒着杨容积的衣袖,眼看着几乎要把他的外袍扯了下来,杨容积挣脱不得,情急之下,用洛阳话骂了一句:&ldo;弄啥嘞,去球!&rdo;浑身气劲暗涌,竟是将少年们震得向两边弹去!
梦露一拍桌子:&ldo;放肆!两位公子好大的火气,仗着自己是皇城人就到我们这穷乡僻壤里欺负人么!&rdo;
潘岳傻眼了,连连道:&ldo;姑娘别生气,我师弟不是有意的!&rdo;
杨容积神色冰冷,拂袖就要走。
梦露用家乡话骂道:&ldo;洛阳来得有钱就了不起么!到了我们这里就得入乡随俗,我看你们洛阳人最不懂礼数了!&rdo;
&ldo;等等……&rdo;潘岳一边去拉杨容积,一边向梦露鞠躬道歉,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地闪过,他转向梦露道,&ldo;姑娘,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do;
梦露更生气了:&ldo;我缩,恁城里人忒不要脸,包括前儿哩来得那个少叶子肺,忒膈应人!咋呗,打架?&rdo;
杨容积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坐了下来,两人目光炯炯地盯着梦露,潘岳道:&ldo;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先喝口水……你刚才说,前天也来个洛阳人?&rdo;
梦露冷哼道:&ldo;是哦,那大个子比你们还憨哦。喝醉了酒跑到我们这里,张口闭口说要找最美的姑娘,给他带过来又嫌这嫌那,说我们都是一群歪瓜裂枣!赶他走也不挪窝,到处吓唬人,把我们客人全都吓跑了!&rdo;
潘岳眼睛亮晶晶的:&ldo;姑娘可知那人是什么来头?&rdo;
梦露翻了个白眼:&ldo;我怎么知道……当时都恨不得给他绑起来扔了,还有心思问这个?!……哦对了,那混账还骂了几句曹植呢,说什么&lso;曹子建这个老油条,皇位看得不劳,藏东西倒是严实!&rso;,你说,听着多气人!&rdo;
潘岳与杨容积相视一眼,心下俱是一惊‐‐看来,有人比他们更先动手了。
潘岳:&ldo;姑娘,这钱权当我们向你赔礼道歉。&rdo;再以眼神一瞥,示意杨容积掏钱。
杨容积:&ldo;……&rdo;只得拍下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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