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他收徒的时候,这大徒弟可从未道过一句怨言。
可抬眼对上那双赤红色的眼睛时,叶昱就知道对方是在真置气了。只是这时他分明可以呵上一声&ldo;师父的事情,做徒弟的管不得&rdo;来,但看着那双眼中毫不掩饰的委屈,他心头一软,反还多了些心虚,支吾的应道:&ldo;译沉他父母都是忠良之士,在很久以前,也曾对我有恩。所以……&rdo;
&ldo;那老三呢?还有老四、老五。他们……&rdo;
白瑜打断叶昱的解释,口中噼里啪啦的不断追问。
不过这话说出口,他自己也终于意识到了逾规。声音戛然而止,又停了片刻。才像是只泄了气的皮球似得,耷拉了脑袋道:&ldo;对不起师父,我只是太想你了。&rdo;
想你到根本不希望我们独处的时候,话题还是别的男人。
后半句他吞在肚里没说,叶昱倒也没怪他什么。
只抬手将杯中花茶一饮而尽,他才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喃了声:&ldo;该道歉的明明是我,对我来说这时间太快,是我总忘了,这抛下你们一走就太久了。&rdo;
&ldo;师父……&rdo;
白瑜低声唤着。
他也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就会说到这里,也不想让面前这人再露出这种悲伤的表情了。
之前下定决心的,应该是将他圈起护好,让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永远生活在自己怀里才是啊……
&ldo;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人间是几月了?&rdo;
察觉到那边儿白瑜的情绪,叶昱作为师长,也赶忙调了下心态,换了个话题问了出来。
白瑜闻声一愣,下意识开口应道:&ldo;五月初七,马上就是夏至了。&rdo;
叶昱抬头看了看头顶那一片蓝天,口中念道:&ldo;夏至啊……这日子还有点儿远了。&rdo;
白瑜不解:&ldo;什么日子?&rdo;
&ldo;我曾应过你的日子啊。&rdo;
叶昱笑道:&ldo;那年你跟我说,待春天到了,人间花儿开了,便带我一同来人间转转。你还跟我说,你弄了个藏得住我身上魔气的法宝,到时候稍微掩一下面容。就没人知道我是谁,也没人会来攻击我们了。&rdo;
说着,他轻轻舔了两下有些发干的唇瓣。又停了片刻,才继续道:&ldo;你说,这约定跨了千年之久。可还作数?&rdo;
&ldo;自然作数。&rdo;
白瑜立刻点头:&ldo;不只是春花,还有冬雪。夏日忘仙湖的荷花很美,秋天还有酩香阁的菊展。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与你同往。&rdo;
他说到最后,那声音哽咽已然带起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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