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 感情您这儿不光没有佛像、香火,就连寺庙也是薅人陵墓,零成本盖起来啊?!! ……不过咋说呢,绝心自己薅自己,也不算能偷了…… 绝明道:“当年我还在修六相时,曾路过五台山,遇见绝心。那时候他还叫福临,是大清的顺治帝。但他已有出家的念头,和我谈了谈,我看他颇有佛心,也有天赋,但六根不净,又是人间帝王,不论从教义上来说,还是从百姓的角度考虑,都不能收他入佛门。” 绝明将青阳还他的佛珠拿出来:“我就把这个给了他,作为庇佑。” “后来董鄂妃死了,福临因此开悟,六根断尽,甚至安排好了后事,断了所有的退路,独自来寻我。”绝明说起来还有点感叹,“我半佛之体,云游四方,他找了我十年,此后在这里遇见,就地搭伙。” “……”青阳本来听的还挺认真,绝明突然不正经,“大师!慎言!” 什么搭伙,有歧义!你们佛门不是有个十戒,说不妄语吗? 绝明抠抠秃头,憨厚一笑:“嘿嘿。” “……”青阳无语,他想起方才初见面时,福临身后的庄严宝相,正想问福临现在修到了 青阳这波操作,不仅震撼了送柴人,也很震撼两个和尚:没记错的话,这道士脚下踩的还是他们佛门的地盘吧?现在同行抢生意,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绝明都忍不住开口:“小友,这是老衲的寺——” “人命关天的事情,还讲什么门户之见呢?”青阳义正言辞,甚至还反过来语带责怪地说,“你这个和尚,慈悲心还有的练哦!” 绝明:“????” 你这个道士才奇奇怪怪吧!站在和尚的地盘,指责和尚不够慈悲! 这是圆圆不在,陈圆圆要是在,怕是得凌空螺旋三百圈,给她东家摇旗呐喊:干得漂亮啊! 可惜这里没有陈圆圆,只有一个鳌拜,飘在青阳和绝心之间,左看看,右看看,颇有些大姑娘挑郎君,左右为难那意思。 这,他站那边呢?站圣上这边?那他不得被三清锤扁了,可站臭道士这边,又对不起圣上…… 不过很显然,在场的活人都不在意他的徘徊彷徨,青阳甚至已经安抚好了送柴人,很主人家姿态的把人送进院落屋内躺下,又踏着毫不心虚的步伐重返山崖边,顶着绝明、绝心两个和尚的注视,忧心忡忡望着下方:“哎呀,刚刚看还好好的。这女鬼闹出的动静还挺大,整个陵的守卫都被惊动了,现在人来人往,咱们也不好直接下去。” “……”绝心的注意被拉回闹鬼的事情上,眉头皱得比刚刚更深了,捻着念珠苦相更甚,“怎么会进鬼?这陵墓是我生前就请好了大师,定下了风水局。玄烨也并没有改换设计,心有恶念的鬼煞本该踏入陵墓便被诛杀。” 绝明道了声佛号。 他所修持的佛道,并不赞同以风水夺造化,为自己牟利,风水这一块,他还真不懂。 绝心是定风水局在先,入门在后。任是绝明,在看到清孝陵前也想不到,大清的皇帝竟会偷偷请道门之人,给自己的陵墓相看风水。要知道满族人对于汉族文化多半排斥,道教作为在汉地土生土长的宗教,一直不被清朝统治者认可,满族人多是推崇萨满文化,或是藏传佛教。 青阳正想接话,哪知道绝心又接着喃喃:“花了我好多的银子……” 说这话的时候,绝心的眼神都空了,仿佛回忆起了某种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鳌拜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青阳,充满谴责,原来刮油水是你们道门一直以来的传统吗? “咳。”青阳厚着脸皮说,“这风水局确实设的精妙,我观察了一下,好像现在最乱的就在它的核心。那就是隆恩殿吗?” 隆恩殿是清孝陵中规模最大的地上建筑,照理来说,应该安葬着帝后的尸体。 青阳细琢磨着一会得怎么进这风水局,顺口搭了句:“可是你人在这儿啊,那隆恩殿里的骨灰罐,里面装的又是谁?” 世人都知道顺治帝信佛成痴,大清没有一位帝后是火葬的,都要保存尸体完整,只有顺治帝的陵墓里安置的是一罐骨灰。 青阳发誓,他问这话完全没过脑子,要是过脑子他就不问了。然而等他反应过来此话大大的不妥,绝心已经很坦诚地道:“是我大清领地上的一捧土。” 绝心都没给青阳打断的机会,自顾自语带歉疚地低头:“我当时是假死脱身,在遗愿里强令自己的尸体要进行火葬,但其实他们所烧的不过是空相。” 绝心本就极有慧根,开悟之后,又有老和尚的念珠加持,造一具空相并非难事。最难的还是顶着欺骗亲娘、儿子的愧疚,转身离开。 绝心长叹:“如今,我也只能掩姓埋名,默默为他们祈福。法师今日撞破此事,还望休要外传才好。” 青阳:“…………” 莫名其妙又承担了一个秘密,你们康家葫芦娃不来找我我都烧高香了,搞清楚,搞清楚好吗!是你们一直阴魂不散!我明明都乖乖呆在我道观里玩基建的!! 青阳恶声恶气:“那你们想出法子怎么下去了吗?离魂会不会?” 绝明老实摇头:“我们不修这个。” 他们正正经经修佛,学的法术也是救人度人的法术,招魂他会,离魂他不会。 青阳冷笑三声:“那你们还想下去捉鬼吗?” 绝心都没来得及阻止绝明:“想啊!” “好!”青阳瞬间把三清铃掏出来,一点不给和尚反应的机会,清凌凌一晃法铃,三具活人登时身魂分离,“感谢惠顾!记得给钱!” 绝明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鬼,这都没开始就欠上了? 绝明多抠一和尚,顿时想:欠都欠了,不能白欠,冲啊!一定要抢到捉住这女鬼! 青阳和绝明一青一金两道魂魄坠星一般,你追我逐地冲向隆恩殿,期间绝明甚至还无师自通地学会如何使绊子、拖后腿,两道魂魄几乎缠在一起,滚向隆恩殿。 绝心都看呆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已经打上鬼了呢! 鳌拜在旁急急地敦促:“圣上别发呆啊!小心一会欠更多!” 想想吧,这陵墓是绝心的陵墓,青阳帮绝心的陵墓驱鬼,不要银子的吗? 绝心瞬间魂魄一震,以更快的速度冲向隆恩殿:万万不可啊!手下留鬼! 隆恩殿仅仅是清孝陵的地上建筑,既然拜托先生做了风水局,那地下的宫殿安排就更是精细。青阳熟知风水,一边带路,一边:“给钱,给钱啊!带路也是要钱的,都记上!” 绝明:“…………” 怎么会这样,债务滚雪球一样的变多! 绝明都忍不住问了:“绝心啊,你的墓,你不记得怎么走吗?当时你还下来取石料呢!” “那时候,这里还没建成……”绝心充满痛苦的说,他曾经的心理阴影又要被触发了! 避开混乱一片的守卫,青阳带领众魂穿过曲折地道。很多守卫盲目地举着武器冲进来,但有更多的守卫,惊慌失措、满头鲜血地冲出去:“鬼啊!有鬼!” 绝心心细如发:“这些守卫,看似伤重,但其实只是皮肉伤,那女鬼没有害人之心……” “不错。老衲已经能感觉到了,那位女鬼就在附近,除了阴气,更有功德加身。既然如此,为何大闹陵墓啊?”绝明极为不解,但抠字当头,他已经拈好手印,随时准备见到女鬼,先制服! 青阳在最后一个拐弯处停下,压低声音:“准备好,这里一出去就是主墓了!女鬼就在里面,我数三声,一,二——” “三!”青阳和绝明几乎同时冲出拐弯。 主墓内已是鬼风煞气,飞沙迷眼,守卫不过凡体,哪能抵得过有功德加身的女鬼,都被敲得头昏眼花。 胆子小的捧着满是血的脑袋瓜子,临阵脱逃,鬼哭狼嚎地冲出去,胆大的还想继续,就被女鬼直接敲晕,主墓地上堆满了晕倒的兵将,倒真有尸殍满地的感觉。 青阳和绝明同时伸手,刚要念咒镇压,就听得乌风漆砂中,女鬼苍老但凄恸的嘶喊:“我儿——我儿的骨灰啊!你们把哀家的孩儿带到哪去了,这是坛土,这就是坛土!哀家的儿在哪!” 青阳:“?!” 他险险收手,等会啊,让他捋捋。 骨灰坛子里本来应该装着顺治的骨灰,那顺治的娘亲,哀家……孝庄啊!? 呃啊——!青阳差点一个滑跪,痛苦地抱头,为什么,为什么想抓个女鬼又是康家人,他回去以后一定要做个驱邪斋醮,远离康家事! 青阳是差点滑跪,绝明身后的绝心却是真的滑跪出去了。 这这这个腿是真软啊,他他他还以为是董鄂妃,都想好说辞,劝人放下了,结果是亲娘,还撞破了他假死…… 孝庄已经是阴魂,自然能分的清骨灰坛子里装的是什么。她硬闯风水局,不过是受不了十三年的煎熬。 自从她死后,在这世间游荡的每日每夜,她都想去见见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想,这阴魂滞留在世,未见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还有机会和死去的儿子重逢。哪晓得矛盾挣扎了十三年,终于决定破釜沉舟,来闯清孝陵的风水局,魂魄几乎溃散,看见的却是一坛土! 一坛土啊! 这怎么不让孝庄发狂,她甚至都差点蜕成厉鬼,好歹想起得找回儿子骨灰,才守住了一线清明。 “这个……绝心啊……”绝明迟疑收手,“你……” 青阳满心怨气,无情地揭穿:“等等!停一下。你儿子骨灰坛子里是土,是因为他还活着啊,他那是假死!” 绝心:“????” 说好的保密呢?前脚说完后脚就卖我啊?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又没答应帮你骗人。”青阳冷酷地说,转瞬就从良性竞争的队友,变成反手插刀,一下把腿软的绝心提溜起来,顶着有些迟滞的鬼风靠近风暴中心,“您看看啊,您儿子的生魂。” 本来还满心悲郁,做好魂飞魄散准备的孝庄:“……” 宛如被拎住了命运的后颈皮的绝心:“……阿弥陀佛。” 孝庄:“——!” 风暴瞬间爆炸,一下将还在搏击的兵将击晕,就连墓门都被震落了下来,恰好切断守陵士兵的进路。接着,青阳就感觉手上一松:“——噫,老太太,您打儿子留口气儿啊。” 绝心被风暴卷走,发出被痛殴的悲鸣:“道长——你——” 青阳把手一揣,无辜看戏:“你们家务事儿,我一道士掺和算什么。反正老太太早晚能看出来的,你就别骗亲娘了,啊。” 风暴:“……” 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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