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三声响亮的掌声。是梅景铄击掌赞叹:&ldo;精彩,真精彩!&rdo;
&ldo;少爷,啧啧啧,老朽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rdo;
梅景铄想到什么,却是淡淡道:&ldo;想不到,孟老八除了会做高仿,鉴定高仿也这么在行。连教出来的一个小丫头也胜过公司里头那些吃干饭的鉴定师傅们。&rdo;
她立即道:&ldo;过奖了,小五不敢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rdo;
梅景铄不以为然,戏谑的语气也是在责备自己的属下无能:&ldo;你已经挥舞了好几斧头,都快把老傅的名头给砸了,还说没有班门弄斧?&rdo;
老傅老脸一红:&ldo;少爷,这是……自古英雄出少年。&rdo;
梅景铄想到了什么:&ldo;小妹妹,以后有兴趣来我身边当古董鉴定师吗?&rdo;
到他身边?她却是想不明白:&ldo;我到你身边是给谁鉴定古董?&rdo;
&ldo;给我,因为我不会古董鉴定。&rdo;
小五有些傻了,怪不得刚才她说什么这个梅景铄都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还以为他故作深沉,其实只是一窍不通而已。
她似乎……嗯,误会了什么。
梅景铄倒也直接:&ldo;我父亲是个收藏大家,家里的珍品不计其数。我哥哥是个鉴定师,通晓所有古董的门道。别人都以为我也对古董很在行。偏偏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做古董生意的,身边没几个靠谱的古董顾问那是不成的。&rdo;
&ldo;……&rdo;
小五明白了:&ldo;那我怎么成为你的……鉴定师?&rdo;
梅景铄看了她一眼。现在小五年纪尚小,用人不方便。不过,等到她稍加锻炼,势必是自己打江山的一件利器。只是,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容易走歪路。是道:&ldo;今天你表现的不错,但能不能帮我,还要看你接下来自己够不够努力。&rdo;
她点了点头,梅景铄对自己恩重如山。如果能帮他,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ldo;好了,我们出去吧。&rdo;
梅景铄带着她原路返回,她提起了背包,然而经过刚才那一件北宋景德镇影青青釉笔洗的时候,太阳穴没由来的跳了跳。仿佛被什么电流击中,眼前飞过一点点黑色的斑驳,她情不自禁转过身,望向了身后的那个方向。
只见刚才她还&ldo;指点江山&rdo;的北宋景德镇影青青釉笔洗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烟。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闭上又睁开‐‐
那一道黑烟清晰成了一张女人的脸。
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
小五呆呆盯住了那一张脸,只见这脸的眉眼越来越清晰起来,似乎要从玻璃柜中跃然而出。情不自禁的,她的脚步开始往回走。越是靠近,那个黑黢黢的鬼影子越是清晰起来。背后的包错觉似的沉重。靠近了,靠近了……那是谁的容颜?
好像繁花落尽的时候,站在画中的美人悄然回首。
她只能看到一双眼睛,但就是这一双眼睛,也足够美丽到令人心神荡漾。
小五不知不觉看傻了,她忘记了惊讶,忘记了恐惧。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有的时候,美丽的容颜的确有摄魂夺魄的魅力。眼前这张脸就是如此。
前面走着的梅景铄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往回走:&ldo;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rdo;她这才回过神来。转过身,这一张脸和那些声音全部不见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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