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轶好一阵子脑袋都是空白的,慢慢才反应过来:他被嫌弃了!他被他嫌弃了!他嫌他脏…… 亏他还这么……这么…… 气的浑身发抖,猛地坐起身来:“来人!” 贾玩顿觉不妙,道:“干嘛?” 赵轶咬牙道:“备水!洗头!” 他发过誓,不再在这少年面前任性,他发誓再也不将自己阴暗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但这个……真不能忍。 绝对不能忍! “别,不用不用……”贾玩连忙道:“我就是怕殿下紧张,开个玩笑的……真的,就开个玩笑!” 赵轶快被气疯了,哪里会理他?推开他气冲冲下床,才刚走了一步,就被某个混账东西不知道用什么扎了下,腿一软就向下摔,偏那人还假惺惺的一把扶住:“殿下,您没事吧?” 哪怕知道这人暗算他是为了他好,怕他露馅,但赵轶还是忍不住生气,怒道:“德福!你是死人吗?” 八年了,这人的小气劲儿真是一点都没变,贾玩无奈道:“殿下,我就开个玩笑,您别折腾了,洗头晾干一耽误就是几个时辰……” 嫌他脏,嫌他折腾,嫌他耽误时间…… 赵轶铁青着脸不理他,德福道:“贾侍卫,咱们殿下晨起沐浴过,干净着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火上浇油,赵轶咬牙道:“备水!” 贾玩无法,看向乾帝,央求道:“皇上,您倒是说句话啊!” 乾帝眼睁睁看着事情闹成这样,也是无语,叹道:“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想办法吧。” 别的儿子也就算了,他不用说话,一个眼神过去就服服帖帖,但这个儿子——说实话,他很久没见他这么“生气勃勃”了,上一次…… 上一次好像是因为被贾玩挟持? 其实这样也不错,很不错,比那个阴沉冷漠的仿佛不似活人的模样,要强太多。 若什么时候能像这两个小子一样活蹦乱跳的就更好了,哪怕能闹腾一点呢! 他爹竟然都不管……贾玩求助的看向周凯和刘总管。 周凯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刘总管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叹气:你啊!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只写了这么多。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挨打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兰戈、慵懒的水水、一个嘟啦下去血满了2个;三菇凉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挨打、不良逗比30瓶;pyy小潘、静斯人20瓶;昭明14瓶;qwer2587、樱喵、呆毛子、lpone10瓶;白小小9瓶;榴莲雪媚娘5瓶;苏蔬2瓶;一只小土豆、风雨无阻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赵轶是在粥香和药香中醒来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德福灿烂的笑脸:“爷,您醒了?太医算的可真准,小的连粥都给您凉好了……您饿坏了吧?先喝点粥垫垫肚子,然后吃药,小的再去吩咐厨房给您弄点好的……” 外面的阳光透窗照进来,让赵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恍惚了一阵,才想起昨天的事,想起他竟睡了个连梦也无一个的好觉,想起来他已经很久不曾这么神清气爽过了。 问道:“贾……他人呢?” 德福道:“爷您问的是贾侍卫吧?” 一面盛粥一面笑道:“爷您都不知道您睡了多久,一天两夜!要不是太医肯定您只是睡着了,我们还以为……” 干笑两声,道:“贾大人当然是家去了,皇上给了他三天的假……他说您要是醒了就派人给他说一声,他晚上再来。” 赵轶“嗯”了一声,接过粥碗,问道:“皇上没让他继续去上书房念书了吧?” 德福道:“没,原说等他们伤好了就去的,周世子死活不干,说他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念书,若要让他回去,还不如打死他算了……” 贾大人就在一旁背书,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此生能老死在上书房,亦是泰山之重也……” 把皇上都气乐了,问他“你不是只会‘千字文’吗?” 贾大人面不改色,说他只说自己会“千字文”,又没说自己“只”会“千字文”。 皇上拿他和周世子没办法,只好仍旧让他们去御前当差,还说以后要亲自看着他们读书。 赵轶喝着粥,想象着当时的情形,眉眼中一片温和。 德福又喜滋滋道:“爷您还不知道呢,太医说,贾大人将真气输入殿下的穴位,不仅能治失眠,而且真气散去后随经脉游走,还能逐渐化去殿□□内的药毒,比什么金针祛毒还强百倍呢! “太医还说,可惜贾大人的内力还没练到传说中的境界,否则说不定能像话本里写的一样,将真气输入到对方体内游走一圈,就能祛毒疗伤……又说可见话本里的东西,也不全都是空穴来风,准备要好生研读一番呢!” 又笑道:“后来太医还缠着贾大人,要教他医术,结果被皇上呵斥了一顿,才没敢说话了。” 德福收了碗,又将药端来,道:“要奴才说,贾大人就是爷的福星,爷的腿治了八年都没好,贾大人荐了个大夫,才不到一个月就好了,如今又全指着贾大人帮殿下瞧病……” 赵轶不由一阵恍惚:那个人自然是他的福星,可他对那个人而言,又算什么呢? 从第一次见开始,就被他连累,被殴打,被灌药……如今也是一样。 他唯一为他做的,大约就是借花献佛,送了他一盏美人灯。 “对了,贾大人还说,让您挑一种最喜欢的香,说您不能总靠外力入睡,可以先形成什么什么反射……小的也记不清,反正就是让您睡觉的时候,用同样的香,穿同样的衣服,睡同样的枕头,这样次数多了,就算贾大人不来,您在一样的环境,闻到一样的香味,也能自己入睡。” 又略有不安道:“小的告诉贾大人,说您现在什么香都不想用,贾大人‘哦’了一声,说‘那就算了’,但小的想来想去,还是听贾大人的比较好,所以派人将京城所有能找到的香全都弄来了,爷您就挑一个吧!” 赵轶“嗯”了一声。 “这都是为了您的身体,爷您无论如何都、都、都……”德福又劝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竟然就这么答应了,愣了一愣,大喜道:“小的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又道:“哦对了,贾大人还说,您的房间太压抑,最好能将里面的摆设适当换一换,尤其是帐幔窗帘什么的……” 赵轶低头喝药:“那就换。” 德福连连点头,笑的嘴都合不拢:原来睡饱了的皇子殿下,是这么好说话的。 …… 贾玩也终于一觉睡到饱,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撸起袖子看了眼,果然什么痕迹都不见了,暗自得意了下自己的“金刚不坏”之身,又赖了几分钟床,才准备起身。 一坐起来,就看见自己枕头、被褥上,散落着一朵朵灰色的“梅花”,顿时一阵头大。 “玉盏!” 玉盏掀帘子进门:“爷?” 贾玩咬牙道:“那只肥猫呢?” 玉盏笑道:“家里没有,想是又出去玩了……昨儿晚上它从外面回来,我们一时没看住,又让它上了床,因为不敢扰了爷您的觉,所以只把它抱走了……爷您放心,昨儿没让它钻您的被窝。” 又道:“换洗的被褥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爷起身呢!” 贾玩无力道:“等它回来就抓住,洗干净!” 这只臭猫,越来越不像话了,每次从外面玩的一身泥水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床上溜一圈,门窗关得再死它都能混进来。 决不能再这么惯着它了! 于是下午周凯进门,看见的就是贾玩将拼命挣扎的肥猫按进水里的情景,那浑身湿漉漉的猫儿,一声声叫的好不凄惨。 “哟,这杀猫呢?” “不杀猫,”贾玩头也不抬,道:“刷猫。” 又道:“你等我一会……先自己找地方坐。” 周凯不悦道:“合着爷还没你那只猫金贵是吧?” 贾玩道:“你跟只猫较什么劲呢?” 不是他不想理周凯,而是这只猫别人实在制不住。 这才不过几个月,当初萌萌哒的小可爱,已经长成了猫中一霸,凶悍的不行,就玉盏、玉屏两个哪里是它的对手? 玉盏早早挂彩,玉屏更是差点被它毁了容。 不得已贾玩只能亲自上场,捏住它的四个爪子,好方便玉盏刷洗。 好容易快洗完了,这会儿一放手,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那是跟它较劲吗?我是……”周凯争辩了半句就停了,道:“爷还带着客人呢!” “嗯?”贾玩一抬头,就看见周凯身边站着一个稍稍有些眼熟的少年,正瞪大了眼看着他,神色复杂的很,又破灭,又期待,又不可思议…… “真,真的是你?你果然是贾逸之?” 听到这句,贾玩终于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了,道:“你是那天那个……热心教我骑马的公子?” 少年大糗,道:“你别提这事儿行不?” 似乎觉得自己态度太差,又小声道:“你干嘛骗我说你不会骑马啊?” 贾玩还没开口,周凯就“噗嗤”一声失笑,道:“还能为什么啊,嫌你烦呗!” 少年瞪向周凯,周凯朝他挑挑下巴,道:“我表弟罗鑫,承恩候家的小儿子。” 贾玩对京城权贵所知不多,花了点时间才想起来那是谁。 按大乾的惯例,封号里凡带一个“恩”字的,多是皇室的姻亲。 乾帝不是太后所生,登基后欲追封生母为太后,却因为太上皇、皇太后尚在人世而有些尴尬,三方较了几次劲之后,生母就暂时先不封了,只封了乾帝母舅为“承恩公”,不久后承恩公去世,其子承爵,降等为承恩候。 这些因裙带关系而封的爵位,按说不管封号多高,都三代而绝,且并无实权,不过这位承恩候却是例外,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纨绔,文不成武不就,许是乾帝实在无人可用的关系,赶鸭子上架的点了他为将,不想竟做得有声有色,如今正戍守在外。 在这京城,罗家可算是新贵,人口简单,身份超然。 贾玩笑道:“世子爷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既不是外人,我就不招呼了,先坐,我马上就收拾好了。” 周凯嗤笑道:“你多大,他多大?还你表弟,要不要脸你?” 罗鑫原还因为贾玩的话而与有荣焉,闻言又尴尬起来。 贾玩道:“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吧……我说周凯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喂你什么意思……”周凯才气冲冲说了几个字,就见玉屏拿了条在炉火上烤的暖暖的毯子进来,裹在肥猫身上,道:“爷您招呼世子吧,剩下的我们来就好。” 后面的环节,肥猫还是很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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