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关山沉重地点了点头。

沈泽笑了笑道：&ldo;……是吧？&rdo;

&ldo;我如果怀着我只是玩玩的想法，&rdo;沈泽沙哑道：&ldo;只会有一个结果。

&rdo;

&ldo;……关山，你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rdo;

沈泽道：&ldo;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的才华，你的能力‐‐其实不止是才华，更是你的孤注一掷，和经年累月的执着，和由此生出来的荆棘上的花。

&rdo;

顾关山沉默了很久，抱紧了他的脖子，道：&ldo;……嗯，没错。

&rdo;

&ldo;我回去会和我爸好好商量一下，&rdo;沈泽说：&ldo;看看到底是退学还是休学。

&rdo;

顾关山那天缩在自己的床上，抱着柯基的屁股，遥遥地看着阳台上的沈泽打电话。

她的那张单人床上满是沈泽的气息，沈泽的西装挂在椅子上，在阳台层层叠叠的衣服影子里头，沈泽站着拿着手机，说话的声音和雨声断断续续地透了过来。

&ldo;……是，我明白……&rdo;他说，&ldo;我的想法是……&rdo;

他的声音听上去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成熟。

&ldo;缺乏社会经验……我明白，&rdo;沈泽断断续续地道：&ldo;爸，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

&rdo;

他说：&ldo;……我确实是理想主义者。

&rdo;

是呀，沈泽是个理想主义者，她想。

‐‐理想主义者在这世上是最不值钱的，这种人格的人总是把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去想，就好像世上都是好人一样，就好像世上满是善意。

因此他们在梦想破裂的时候，摔得格外的疼痛。

顾关山紧紧抓住那个抱枕，手心出着汗。

那个文件夹是夹在那一堆厚的文书里的，她将那个夹子拿了过来，隔着袋子抚摸里面的哑粉纸，那个袋子里装着她数日没睡觉的成果。

她手上仍戴着那只小戒指，在台灯下闪耀着温暖的光。

顾关山看了一会儿，将那只戒指握在了手里。

&ldo;关山吗？&rdo;

顾关山一愣，抬头望向落雨的阳台。

沈泽说：&ldo;‐‐我现在就和她在一起。

&rdo;

然后沈泽捂住手机，对顾关山喊道：&ldo;关山，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