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投胎的时候遇到你爹了，你爹说‐‐&rdo;

顾沈才刚说了两句就被徐季青打断：&ldo;这段我已经知道了，说别的。

&rdo;

&ldo;好。

&rdo;顾沈乖乖点头。

&ldo;我六岁的时候，还跟父母一起生活在人间。

那年家乡发了场大水，田野、房屋都被洪水冲毁，好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rdo;

顾沈每说一句话，温烫的呼吸就吹在徐季青脖子上，一阵阵酥麻弥漫开来，身体变得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ldo;乡亲们到龙王庙祭祀，你便踩着五彩祥云来治水。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比龙王庙的壁画还要好看一百倍。

&rdo;

&ldo;你施法让洪水退去，又带来好多年的风调雨顺，所有人都感激不尽，说你是天上心肠最好的神仙。

可是……我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纹身，却想起你爹跟我说，你一个人在天上做神仙，孤苦伶仃。

&rdo;

顾沈收紧了手臂，将徐季青紧紧搂在怀里。

&ldo;你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孤苦伶仃?我一想到一百年又一百年，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散步，一个人赏月，就心都快碎了。

&rdo;

徐季青沉默半晌，冷冷蹦出一句：&ldo;我还有陈兆一。

&rdo;

&ldo;不一样。

&rdo;顾沈的鼻尖贴在他后颈，轻轻蹭了蹭。

&ldo;他只是你的侍从，可是我喜欢你。

&rdo;

喜欢是什么滋味呢?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太久太久，所有情绪好像都已经归入漫长虚空。

徐季青闭上眼睛，身后温热胸膛的传来另一个人的心跳，七上八下的，像一只着了火的小兔子。

鼻子里全是顾身身上的草木香气。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是森林的味道?

&ldo;阿青，&rdo;顾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ldo;我能不能亲亲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