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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挑了下眉,疑惑地问道:&ldo;为何是留着?不是说要照着图案做刺绣?&rdo;
她十分不好意思地歪过脑袋,眼眸里闪烁着逃避似得点点亮光,脸颊染上一抹羞红,羞答答低垂着头如实回道:&ldo;我……我才刚学刺绣不久,在这图案上刺绣,怕是糟蹋了这样好看的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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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再抬眸时,注视着他的眼睛已是神采奕奕,嘴角洋溢着和煦的微笑,自信满满道:&ldo;等我出师了,就将这幅画绣在香囊上,送给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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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的绣工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这幅画却被压在某个不知名的箱子底,珍藏了好些年。
如今,再将这幅画搜寻出来,绣上彩色的丝线,怀揣的情感,再也不是当时年少无知懵懂时。
她虽然目不能视,绣花的手艺却丝毫没有逊色以往,依旧摸着让绣娘加深过的特殊纹路,一针一线绣的极为仔细。
墨兰作为贴身丫鬟,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姐不同以往的心思,是从这次出宫失明后改变的,仿佛一夜间茅舍顿开,终于理清了对太子殿下的情感。
可惜的是,小姐的眼睛却看不见了,再也不能与那位天之骄子携手同行。
或许,小姐心底明白与太子间的隔阂,却企图用绣花掩盖心中的悲与苦,想等太子殿下来看望她时,借着佩帏表明心意?
亦或许,小姐还憧憬着,追回已将失去的感情?
这个答案,墨兰不敢胡乱猜测,她只是一介下人,没有资格过问小姐的决定。
可是她不过问,不代表没有人过问。
她是知道的,每日里,小姐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如实汇报给夫人与老爷,如今过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小姐依旧执拗在不可能的情感里,想必夫人也不再保持沉默。
静静地陪着白筠绣了好一会儿图案,突然听见窗户外隐隐传来丫鬟们的议论声。
&ldo;听说皇后娘娘为太子殿下物色了一位太子妃,你知道这事吗?&rdo;
&ldo;知道,知道。
我也听说了这事,只是据说,太子妃的人选有好几位,最终还没有确定下来。
&rdo;
&ldo;欸,你说太子殿下若是娶了太子妃,那咱们小姐怎么办?&rdo;
&ldo;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这跟小姐有何关系,小心夫人知道了,拔了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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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是……是我多言了,小姐现如今这样,也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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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白筠似不可置信地呢喃自语了好一会儿,才颤声道:&ldo;他要定亲了?&rdo;说不清是啥感觉,仿佛心底空落落,有什么东西揪在那里,带出了血粼粼一片,扯的她发疼。
手里的绣花针一时间失了控,扎在手心里犹不自知。
&ldo;小姐?!&rdo;墨兰小声惊呼,硬是将她紧握着绣花针的手指掰开,见到血迹染了指尖,刚想出声问她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