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在心里默念不要看不要看,催眠自己要冷静下来,同时封闭了自己的嗅觉。 快要进城的时候,朱标手疾眼快,伸出手去,一把用法力吸上来一样东西,塞进了马匹左侧的皮袋里去。 “什么东西?”朱元璋好奇道。 “是只草鞋。”朱标道,“是草鞋成精后的妖怪,民间管这个叫败屩妖。” 他本来还打算给朱元璋解释解释什么是败屩妖,谁知道老朱同志比他还要清楚,闻言冷笑道:“就元廷那个破烂皇帝,天下不出败屩妖才奇怪。” 朱标道:“这是我从陈友谅那个大将手下救回来的,我听着他们的那个意思,这妖怪好像帮了我们的信使。” “张子明?” “张子明?信使叫这个名字?” 朱元璋道:“咱不知道,反正咱见到的信使就只有一个叫张子明的。” “那应该就是这个人了!”朱标于是把自己听到见到的都给朱元璋说了一遍,总结道,“他很忠诚,该赏。” 朱元璋笑了,道:“你想要他就直说,咱又不是不给你,你也到了该办事的年纪,身边没人可不行。” “啊?”朱标惊讶道,“爹,我可没有想要啊,您别瞎说!这人很好,您留下当亲兵吧。” 朱标是真的没这么想,他也是真觉得朱元璋该好好奖赏奖赏张子明。但举个例子来说,就仿佛小孩儿走在街上多看了一眼饭店,家长就以为他饿了;打了个喷嚏,就觉得他病了;风一起,就认为他该穿秋裤了。 朱元璋此时就很好的体现了这个道理。他觉得朱标的人手不够用,就认为朱标也是这么想的,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缺人才,只管塞人就对了。 “咱那里又不缺属下,张子明既然忠诚,又和妖怪有了联系,去你的镇妖处正好,不如去做你的亲兵。咱也放心。” 话说的这个份上,朱标也就没什么意见了,他当然对张子明很满意,谁不喜欢这种人呢? “行,那这个人我一会儿就去领走。” 城门洞内还算完好,自从花云在太平失利后,洪都这里吸取教训,将城墙重修了一遍,离河道远了很多,故而材料都还很新,即使被炮火轰炸了一遍,也依然能够入眼。 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咯哒咯哒的轻响,门洞里阳光照不进来,城外暂时还没人进来,城内也没人出去,一时间黑漆漆的一片中只有朱元璋和朱标两个人在。 阳光被遮住以后,周围凉快许多,朱标被凉风一吹,头脑里的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想到了许多疑点,不由出声道:“爹?” “嗯。”朱元璋应了一声。 “您让张子明来送信,我听他喊的是大军且至,但您这也来得太快了吧?” 朱元璋道:“咱这是早有预料,话是真的没错吧?” 朱标点点头。 “若他能把信送到,那当然很好。万一他被陈友谅抓住了,不管说实话还是说假话,都对咱没什么影响。你看今天这样的情况,谁能想到咱的军队能来的这么快?” 有道理啊,不论结果如何,都可以扰乱陈友谅那边的军心,振作我方的士气。 “咱就写一个大军且至,不说时间,这就是高明的地方。”朱元璋说完这句话,就喝道,“驾!进城吧,还有什么事一会儿再问!” 一进到城里去,就能看到一众等候在那里的将士们。他们都刚从朱氏教育法 朱标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师父和周先生呢?” “还在山上。”橘非翘起一条后腿抓了抓耳朵,眯着眼睛道,“他们在吵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 “吵架?你惹他们二位生气了?” 橘非一下子就跳起来,四只脚全都腾空,激动道:“胡说!我才没有!老板,是我给你送的衣服诶,我难道不靠谱吗?你竟然还怀疑我!我是那样的猫吗?他们两个吵架明明是因为你!” 朱标换好了衣服,在地上用法术凝结出一小滩水来,把它当作镜子使,整理着自己的袍袖,疑惑道:“我人在城门口,哪里会让他们吵起来。” 橘非道:“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 “复杂我就不听了。”朱标将扇子别在腰上,大步往外走,“两位高人都是小孩子脾气,先不管他们,现在你不方便出现,自己在城中活动吧。” “啊?那我们在哪儿见面?”橘非急了,在原地转着圈儿,尾巴急得都要摇成六出白的样子,但硬是不敢跟上去——它这几天的工钱可还没个影子。 “还是这里。” 朱标背対着它摆摆手,向着还故意拖延在原地等自己的老朱同志跑去。 朱元璋也是老戏精了,看着朱标跑过来的身影,“惊讶中带着不满”,说道:“标儿,你怎么没有跟着徐达一起过来?” 朱标没想到老朱同志这么快就能入戏,立刻跟上,回答道:“徐叔叔那边事情多,儿子就先来了。” “嗯,过来,给这些叔叔伯伯问个好。” 一排的将领们连声道不敢,稍微抬头看了看朱标,认清楚脸,确保以后不会冲撞了人,就扑通扑通全都半跪回去,给他行了臣子礼节。 他们知道自己要是真敢把自己当作是朱标的叔叔,明天脑袋就可以外出旅游,后天全家就要一起见阎王,大后天坟头草就可以开始浇水了。 朱元璋当然也不可能真的让朱标把他们当作长辈,他就只是意思意思,客套客套,见属下们都很有分寸,满意的同时继续装样子:“见外了,诸位可都是和咱一起从风里雨里一起滚过来的,让这小子叫声叔叔,他能有什么意见?” 此话又激起一连串的推脱之词。 这回朱元璋就不好再说什么,差不多就行了。他示意朱标跟在自己身后,揽住朱文正的肩膀,亲热道:“走吧,进城里去。” 刚才将领们行礼的时候,他自恃辈分是朱标的堂哥,故而站着没有动,现在朱元璋还没有称王称帝,此举虽然不妥,但因为朱标还没有确切名分,倒也不算失掉分寸。 朱标注意到他用探究的目光看了自己好几眼,但因为老朱同志警告过的原因,估计是不敢再问、再查了。 不过他也没和自己打招呼,这点让朱标有些不适应。以往的时候,哪怕心里再轻蔑自己,朱元璋在的时候,他也是会和自己说上两句话的,现在这副样子,估计是自尊心受挫,心里不舒坦,哪怕冒着让叔父不悦的风险,也暂时不想做样子了。 说到底是个志高意满的年轻人罢了。有才华、爱面子,又不肯正视别人。 这次守城之战,朱文正的功绩确实不能忽视,高傲点就高傲点吧。朱标叹了口气,跟上前面的两道人影,他的脾气可比老朱同志好多了,其实并不在乎堂哥的态度。 但愿他别做出什么让老朱同志无法忍受的事情,否则那个时候可就谁都没办法了。 朱元璋対朱文正的亲密动作持续了一路。这样可以确保路上来来往往的将士们看见,明白大帅的抚慰之心与看中之意,同时也好彰显朱元璋的随和与大方气度。 但人并不是都能相互理解的,起码朱文正就明白不了朱元璋这么做的意思。他只以为这是朱元璋的看重,骄傲到满面红光,恨不得像螃蟹一样走路,逐渐的、逐渐的,已经忘了刚才被训斥的尴尬。 城中的树木全都只剩下了树墩,树干皆被拿去做了滚木。百姓家里的磨盘、油也通通被征用走了,一时得不到补充,加之封城多日粮食已经很少,故而家家勒紧裤腰带,半空中很少见到炊烟。 多数房屋被充做了医疗室,里面不断飘出痛苦的呻吟之声,许多医师进进出出,背着药箱,手机端着药汤等物,神情焦急,在病人的生死线上替他们挣扎。 一行人路过这些场景,到了城中占地颇大的一处宅子里落脚。 这里原本是一处贵族子弟用来学习的学府,近些年来,不管在谁和谁在打仗,多的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没多少人対这里感兴趣,因为此处既没有钱财可抢,也没有人可捉走换取战功,只剩下一堆桌椅板凳与旧书宗卷,故而保存得不错,稍加整理就可以住人。 吴策一进门去,就朝朱元璋一拱手,转头去替他们收拾东西。 其他人送到这里也就到头了,包括朱文正,他们总不能跟进元帅临时的家里去,这不合规矩,何况他们也有事要做,开会可以晚上再开。 庭院外表看着平平无奇,里面却别有意趣。院中有一方池塘,没有了人看管,里头的荷花竟越长越好,虽然杂乱,却颇有生机,袅袅婀娜,粉得通透,像是一碰就会滚下颜料来。 兼之还有几棵高大树木,也是无人修剪,肆意生长,树冠很大,投下的阴影几乎盖住小半片院落,人站到下面,避开烈日,通体舒畅,十分凉快。 吴策进了里屋去,不多时就有一阵灰尘扬了出来,随后有敲击的声音响起,叮哩当啷连成一片,也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仿佛是要在房子里面再盖一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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