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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玩命 > 第115章（第1页）

已是掌灯时分却没点灯，没钱买煤油，秋月点着干麻秆，不时用嘴吹吹，发出微弱的光亮，总比长时间呆在黑暗中强，让人感到舒服些。

淑珍问大黑鱼的这些年都在哪里？干什么？娶没娶亲？

老人从炕旮旯摸出些菜叶，捻进烟锅里，就着麻秆火点着烟，咝咝地吸一口，咳嗽几声，小屋里弥漫着苦涩的干菜叶味儿。她说着自己的遭遇，更苦更涩，麻秆燃尽。

月光很难从帘子透进来，屋子很黑，一只手过来，是她的手。小时候，她常从被窝伸出手，娇气地说：

&ldo;黑子哥给我焐手，放肚子上焐。&rdo;他满足她的要求。有时，她也给他焐，用没完全发育丰满的、干瘪的胸脯来焐。此时，她使劲攥着他的手。

炕头一阵响动，老人摸黑下地，咳嗽一阵后，他说：&ldo;我去占磨。&rdo;

&ldo;爹，天还早呢。&rdo;淑珍说。

&ldo;晚了，占不上。&rdo;老人出去了，咳嗽声渐渐远去。

那个年月中，每个村屯中只有一座碾道（磨坊），使用它得起早，去抢占，也叫抢碾子占磨。

两个孩子睡觉都打呼噜，挺响。

黑暗中，两个黑影变成一个黑影，女人低声而激动地说：&ldo;天要亮了……&rdo;

大黑鱼有些迟疑。

&ldo;老爷子，为我们才躲出去的。&rdo;女人声音越来越小，嘴被硬硬的胡茬扎着。他们蓦然回到了童年，一次去河里洗澡，他俩都脱光了，下水前，他说：&ldo;往肚脐浇尿，肚子不疼。&rdo;

&ldo;我不会呀！&rdo;她说说。

&ldo;我给你浇。&rdo;他夹着那块柱形的红肉，对着她的肚脐眼儿，射过去热乎乎的水柱。

&ldo;呀，好热哟。&rdo;她说她笑。

土炕上平静了，海水开始退潮，沙滩上留下没归回大海的贝壳。她幸福地回忆说：&ldo;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rdo;

&ldo;没忘。&rdo;

&ldo;你知道吗，那回后我有了。&rdo;

&ldo;哦！是姑娘还是小子？&rdo;

&ldo;小子。&rdo;女人叹口气道，&ldo;我把他给人啦……&rdo;她告诉他一段痛苦的往事，她将孩子送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俩人同时流了泪，为了他们的儿子，为那个没见到生身父亲，也没下落的孩子伤心流泪。

&ldo;将来有一天，我们走对面恐怕也认不出来。&rdo;他怅然地说，&ldo;今生今世，我也认不出儿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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