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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玩命 > 第98章（第1页）

&ldo;旁水蔓。&rdo;旁水蔓似乎闻到什么怪味儿，问：&ldo;你借路？（从此路过）&rdo;

&ldo;走死门！（打冤家）&rdo;七爷话出口子弹出膛，击碎旁水蔓握枪的手腕。他说，&ldo;旁水蔓，你这外马子（他方土匪），叫你过土方（死）。&rdo;

枪响为号，院里动了手，旁水蔓的人被制服。七爷在院里来回踱步，思忖怎样惩罚绑在拴马桩上的旁水蔓，孔家人持菜刀、剪子、烧火棍，只要七爷允许，旁水蔓将被孔家人撕碎砸扁，那样似乎太便宜了他。

&ldo;弄只蓑衣子（猫）。&rdo;七爷说。

胡子弄来一只狸猫，塞进旁水蔓的裤裆里，方式方法都是一样的，它毫不比折磨孔淑梅那只猫逊色。

猫叫旁水蔓叫，鲜血湿透他的裤子，这作恶多端的胡子，终于屈服了，哀求道：&ldo;饶命啊，饶命啊！&rdo;

&ldo;耢高粱茬！（用马拖死）&rdo;七爷决定了旁水蔓的死法。

除掉恶人，为孔家出了口恶气。孔宪臣吩咐家人杀猪，要摆酒款待恩人七爷一行人。

&ldo;多谢啦。&rdo;七爷一抱拳行了胡子大礼，命令胡子上马，他朝孔淑梅呆的厢房望一眼，喊声：&ldo;挑！（走）&rdo;

七爷没吃孔家的答谢酒席，率胡子离开孔家，打马回谢力巴德。他与孔淑梅不辞而别，是觉得虎口救下她，还清了一笔债。芨芨草、河滩都成为遥远的旧梦，不再去回想。他最后瞧眼孔家大院，恨恨地说：

&ldo;我不吃过水面18！&rdo;

七爷赶回谢力巴德，包家大院已变成废墟。昨夜三更时分，蒙古骑兵得到密报知道胡子踪迹，后来知道是包家人给官府报的信。

&ldo;响壳了（被包围）！&rdo;大柜老头好喊，他叫翻垛先生立马起来，&ldo;快推马壳，（推八门，寻找突围方向）。&rdo;

铁壁合围，哪个方向能冲出去，这就要请达摩（胡子崇拜的祖师）指点。翻垛先生乾坎艮震巽离坤兑摆八门阵，振振有词道：&ldo;捕贼要打惊门走……要走开门奔远方，离门开！（南门）&rdo;

&ldo;朝南，挑！&rdo;老头好上马，匣子枪一挥发令道，&ldo;从虎口（大门）跳过去。&rdo;

能骑善射的蒙古骑兵猛冲猛打，老头好马队冲出重围只剩下十几个人，大部分人被打死，总催、商先员、翻垛先生死在包家大院里。

《玩命》l卷（16）

七爷在西夹荒找到他们，大柜老头好已奄奄一息。他对七爷说：&ldo;卷廉子（失败）啦。我也快……二弟赶快给小九挂柱（入伙）拜香吧。&rdo;

&ldo;荒郊野岭的。&rdo;七爷摸着抱住老头好大腿哭成泪人的小九头，说，&ldo;回额伦索克，让小九……&rdo;

&ldo;二弟，我回不到家啦。&rdo;老头好悲哀地说，&ldo;他还没长大呀，我咋对他娘说呀……小九入伙，跟着你们走我就闭眼啦。&rdo;

&ldo;叫大哥放心走吧。&rdo;七爷对水香说，&ldo;照规矩办，尽量隆重，这是大哥收留最后一个弟兄入伙啦。&rdo;

荒芜大漠上，胡子举行庄严的拜香仪式，场面悲壮，一匹死马当成桌子，众胡子列队两旁，大柜老头好半依半偎一个胡子怀里，尽量坐直身子，使出生平最大的气力喊出往日威风和威严道：

&ldo;栽香！&rdo;

小九在水香的示范下，按习俗插了十九根香，然后跪在大柜老头好面前，水香带着他盟誓：我今来入伙，就和兄弟们一条心。如我不一条心，宁愿天打五雷轰，叫大当家的插了我。我今入了伙……

一丝微笑浮现老头好苍白的脸上，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他对儿子，不，对一个新入伙的弟兄说：&ldo;起来吧，都是一家人啦。&rdo;

&ldo;谢大哥&rdo;水香让小九这样说，那孩子目光惊异，舌头像突然短了半截似的。

&ldo;江湖无辈。&rdo;老头好说，&ldo;小九，在绺子里，我就是你大哥！&rdo;

&ldo;谢大哥！&rdo;小九别别扭扭说出这三个字，见爹只点下头，眼珠便定（凝）了，小九哭喊：&ldo;爹，爹！&rdo;

一座新坟培起，那里埋着老头好和他的马鞍、手枪。七爷在坟前烧一副鞍鞯，念道：&ldo;江湖奔班，人老归天，大哥你走了，大伙来送你。&rdo;

七爷骑在金栗毛马上朝天鸣枪，向生死相随的老头好告别，而后率胡子马队离开。昼夜兼程，马不停蹄赶回老巢额伦索克，修复坍塌院墙，加固炮台，请来医生给受伤的弟兄接骨疗伤。

有史料记载这一年爱音格尔荒原冬天最长，风雪最大。在七爷记忆中这年冬天无比漫长难熬，老头好之死，把他推入痛苦深渊难以自拔。孔淑梅被旁水蔓霸占，仇人是杀掉了，可他总觉得她像丢失了什么而难以谅解。有时也想她，有时恨她，心像块面团挤揉压搓，怎么也不好受。揉来团去七爷脾气变得暴躁，沉默寡言。

七爷常到古纳斯河边遛马，它是一条横跨爱格尔荒原而注入了辽河的季节性河流，大母都拉村外那条小河便是古纳塔斯河的支流。

&ldo;记住芨芨草开花前。&rdo;这个抹不掉的声音，七爷走到哪里就响到哪里，出现这声音眼前就展现一块白沙滩，沙滩上一个诱人的胴体……精武、旁水蔓你们害我好苦啊！七爷恨旁水蔓，恨精武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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