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这是十五年前在长野县的陈年旧案。身为唯一的目击证人诸伏景光本人还失忆了。无论从时间上,或者地域上,都查起来很费劲。另一方面,我不确定诸伏景光自己知不知道,还是有意去回避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日本刑事诉讼法规定,杀人等最高刑为死刑的罪行公诉时效为15年。时间上已经过了罪行公诉时效,诸伏景光现在就算真的能找回杀人犯,还能做什么?我记得他哥哥诸伏高明似乎也是警察,他本人都没有查了,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现在查出凶手,对受害者来说,光是道德难题就会给自己沉重的心理负担。哪怕报复是情有可原,但法不容情。到头来,只会把自己推入地狱。老实说,我不信诸伏景光像这样为了查凶手,费尽心思来当警察,在他知道凶手在哪里后,会什么都不做。就算短时间不做,长时间呢?而且,万一凶手本人发生什么事情,外界若有新闻媒体找事,幕间(二)好久没有社交活动了,我连电车都不知道怎么坐。我原本还记得浅草这个大站怎么去,但诸伏景光跟我说去年就改电车线路了,原来的电车线路会比较慢。他一边叭叭叭,我一边盯着线路图,脑袋里面开始冒泡,思考我到底是多久没有出门了。诸伏景光似乎发现我没在听,便停了下来。我觑了他一眼,说,我跟着你走。所谓结果论践行主义者,那就是只要结果如期所愿,过程如何并不是重点。我又追加了一句嫌弃他废话太多的话,“有什么好解释那么久的?”诸伏景光笑了笑,带着些无奈又迁就的味道,但就是不郁闷气结,也不愤怒狂躁。我看了他好几眼,突然想批评他,“你一定是认为全世界都是好人的类型。”诸伏景光被我这么说,转头问我:“什么?”“就是别人恶意挖苦你,还以为他在对你好。”诸伏景光哭笑不得起来,摆着手说道:“不至于不至于。”接着,他又继续解释自己的话,“有时候,我知道对方的意思,却不争执,只是觉得没必要做这种意气用事的事情。毕竟会认为占据口头上风就相当于自己胜利的人偶尔也挺可悲的……”话说到这里,诸伏景光的眼瞳一闪,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立刻朝我的方向紧张地表示道:“我不是在说你。”“你要是真在说我,我才觉得好玩呢。结果,你果然还是这么没意思。”诸伏景光错愕地看着我。我这反倒就惊讶了,“你不会以为我是个好人吧?”我在案例分析上基本把全校都坑了一遍,教官他们现在都不敢继续搞案例分析。据我所知,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说我坏话。不过他们就是不敢拿我怎么样。“你是真不知道,我等一下就要把你卖去做苦工,要去地下矿场挖矿了吧?”诸伏景光原本想要说的话都被我最后一句堵了回去。一看到他无语,我就忍不住笑起来。这才有意思。诸伏景光也不接这个茬,反倒问我:“话说,你怎么就知道会有人在用你的推论?这次案例分析的线索给的并不够全面,无论从哪个角度进行解释都可以继续说得通。假设凶手就是一米八以上的壮汉,这也说得过去,我并不认为能推翻大众想法,另辟蹊径的答案就一定是标准答案。当然,我也知道,这个案子里面也透露了很多其他暗示凶手非壮汉的信息……”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认为反套路的答案在没有证据佐证下就并非是标准答案。他想要问我,为什么我能肯定自己的答案就会被别人当做标准答案,而不是案件的可能性之一。我不说答案,我就想知道他怎么想,道:“那你怎么想?”“因为你年少推理成名,别人会认为「你的答案的准确性比其他人高」。”“就是权威暗示效应了?”“可以这么说?但还是有一些违和感。”诸伏景光纠结于那些还没有说出口的违和感。诚然,我入校之前确实有些人听过我以前的名号,但真实情况是大部分人还是跟柳本和南川一样,对我抱着质疑的态度。而这个质疑在没有我展现任何才能之前,即案件完美落幕之前,是不可能有结论的。为什么他们还是在不知道我的真本事之前,毅然决然地选择相信我说的可能性?“因为关键不在于我,在于教官们。”我一开始确实是想到处拼拼凑凑答案,但是第一次回收消息之后,我发现我最先说给教官们嫌疑犯的判断,从学生们的报告里面听到了。“教官们有和学生们进行沟通,或者说过这么一句类似的话「如果你们想要取得不错的成绩,也许可以去看看本弘一怎么做」。当然,教官们不可能对全部学生都这么说。有内向不与外界沟通的,有固执己见的,有自己清晰思路的,所以我不保证所有人都会和我的说法统一。反正,他们信的不是我,是教官。”诸伏景光惊讶地看着我,在他开口之前,我就继续说道:“于是,我的坏心思就起了。”“你好像很喜欢欺负别人。”“大部分人都喜欢欺负别人。只是我比较明显而已。”我振振有词地跟他说,“事实上从生理上,通过打压别人,或者观看这样类似的举动,这本身对人的大脑神经系统,就有刺激多巴胺的效果……”诸伏景光认真地思考我的话,我再给他一个浅显易懂的例子,“你喜欢看奥特曼打小怪兽吗?”我刚说完,诸伏景光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而且这一笑就笑了好久,半天停不下来。因为笑太久还止不住,诸伏景光还要时不时道歉,看得我不明不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在浅草下站的时候,我就看到不远处的毛利大叔了。他那一身西装套装太好认了。而他旁边站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女孩。我还以为像是毛利大叔独自一个人养女儿的话,会把孩子养成假小子,结果看起来性格相当软。“毛利大叔。”我率先跑了上去。我刚喊完,毛利大叔插着口袋转过头,等看清我之后,原本严肃的脸上也浮着笑意,“小弘,刚刚好,我们一起走去店里。”我视线跟着往毛利兰的方向望了一眼,我以前只在照片上看过她,真人看起来更可爱一些,“嗨,小兰,你知道我是谁吗?”毛利兰盯着我的脸,小声地说道:“弘一哥哥好。”说话间,她躲在了毛利大叔的背后。老实说,我也不擅长和小孩相处,于是把关注点放在毛利大叔身上,说道:“话说,大叔和小兰怎么了吗?”我看他们两个人走路的时候,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当然,毛利大叔不高兴的表情太明显了。“小兰说要买魔方,我不给她买,她就在闹脾气。”我觉得,这话更像是毛利大叔在闹脾气。我笑了笑,说道:“我都不知道大叔原来讨厌魔方的?魔方很便宜吧?”比一顿河豚大餐可要便宜太多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毛利大生气的时候就有插着口袋的习惯,这说明他不想说内心真正的想法。我见诸伏景光都到了,先和毛利大叔做了介绍,“这是我在电话上介绍的诸伏景光。”我再和诸伏景光介绍毛利大叔,“诸伏,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毛利大叔讲。”毛利大叔热情地握住了诸伏景光的手,“请尽管把事情交给我吧,你是要调查十五年前的长野惨案,对吧?”诸伏景光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对着毛利小五郎的方向,不确定地问道:“我真的可以麻烦你吗?”“没事,我会匀出时间给你的。小弘都特地跟我讲了,我一定会帮忙的。”“真的谢谢!”诸伏景光喜出望外,顺势抓了抓我的手。“……”其实他也没有必要这么高兴。要不是我今天突然收到八十万日元,我也不会想要帮他。我觉得,我就是生了一种钱拿到手就想要花完的病。与其说是要帮诸伏景光,倒不如说是在帮单亲爸爸毛利大叔。嗯,我把八十万日元当做委托费给他了。这么做其实有三大好处:第一,帮助毛利大叔赚钱。第二,诸伏景光要麻烦我的事情就这么转移出去了,我可以继续当咸鱼。第三,以毛利大叔的破案能力,长野一案还可以永无止境地被查下去。以诸伏景光的性格,还不会太赶催着毛利大叔,要是久了,说不定诸伏景光还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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