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了握哥哥的手。

他想陪他去西蜀紫川去。

他很快便知道了自己这个想法有多幼稚‐‐

京郊之外的大道之上，他看到了凌光。

凌光折断了一根野玫瑰的花枝。

叶声疾簌，绿光如电。

那马哀声嘶鸣，四腿齐断，轰然跌倒。

他抓着哥哥的腰带，避过马身的重压，也扑倒在地。

他爬起来时，那满是利刺的花枝挟风尖啸而至，仅仅一下，便将他抽倒在地。

&ldo;拿起你的刀，杀了他。

&rdo;

凌光用的是汉话，显然是为了让莫归尘听见。

背上的衣衫已经被抽碎了，火辣辣地疼。

他半爬起身来，倔强地摇头。

唰的又是一鞭。

强悍的劲道再度将他摧扑在地，&ldo;哇&rdo;地吐出一口鲜血。

月色下，那花枝上尽是赤色血肉。

莫归尘从惊愕中回神，慌乱地挡在他身前，大声对凌光道：&ldo;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这样欺侮一个小孩子?你眼中可还有王法?!&rdo;

凌光丝毫不理睬莫归尘，狞笑了走了过来，见他右手撑地又要爬起来，一抬皂靴踩上了他的手背。

他飞快抽手，却还是有半爿手掌被凌光压住。

凌光阴森森地笑着：&ldo;才不到一天，心就向着哥哥了?还真是兄弟连心啊。

这样吧，若你杀了哥哥，就留你性命。

若你不杀，那我只好杀你了。

&rdo;

他绝望地摇头。

凌光足力微沉。

他倏然瞪大了眼睛，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凌光欣赏着他的表情，足下再度用力。

他喉中挤出一声野兽垂死挣扎之前的嘶哑咆哮，似泣似怒，刺破了这似乎宁谧的月夜。

凌光那一脚，绵里藏针，虽未踩破他的皮肤，他却能感知那半边手骨，已经碎成了齑粉。

他疼得叫不出声来，单薄身躯抖成一团，浑身虚软得半点劲力也使不出来。

&ldo;拿刀!&rdo;

他抖抖索索地，用左手拿起了地上长刀。

这刀，真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