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衣和张子山都愕然说不出话来。

乘了小船到一刹海外的停尸房，仵作已经重新验完了徐嬷嬷和奴儿的尸体。

二人胸腹都被剖开，五脏外露，状极骇人。

右手手臂自手而上亦被割开长而深的口子，其中暗褐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ldo;禀大人，两人都是中毒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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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何毒?&rdo;

&ldo;花汞。

此毒从黄水仙中提炼，但炮制过程极繁琐，故而鲜见。

无色无味，可由皮肤渗入血管，流入心脏后使之瞬间麻痹，致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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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徐嬷嬷手上的烧伤是怎么回事?&rdo;

&ldo;属下查验过了伤口，有黄磷成分。

然而黄磷味重，单独使用必令人起疑。

属下以为是赤焰蛾粉。

赤焰蛾产自西域，幼虫若哺喂黄磷，成蛾后其翅上鳞粉便能够见光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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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山略微忖度，道：&ldo;邵四爷，仇首领，此案与朱姑娘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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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平刚硬的眉毛竖了起来，哼道：&ldo;张通判，说这话要讲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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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山道：

&ldo;其一，奴儿和徐嬷嬷双双中毒，却只有徐嬷嬷手上被烧伤，说明那被烧掉的物事是先经过奴儿再到徐嬷嬷手中。

当时若是三人在船上，朱姑娘要给徐嬷嬷东西，为何要经过奴儿之手?&rdo;

&ldo;其二，鳞粉见光而燃，说明此物起码有两层，鳞粉涂在里面。

此物在徐嬷嬷手中被打开，那么必然是徐嬷嬷想要见到的东西。

如邵四爷所言，朱姑娘是外地人，身无长物，入府奴不过一日，和徐嬷嬷接触，不过一两次。

敢问朱姑娘有什么东西，会引起徐嬷嬷的兴趣?&rdo;

&ldo;本官认为，二位要查明凶手，不如从奴儿这边查起。

这奴儿恐怕不止是个粗使下奴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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