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少脸色倏然一变，右臂缩了下。

深衣虽然一向不大擅长察言观色，这时也觉出了陌少不对劲。

似是厌恶、恶心，还有……痛苦?

可这话有什么不对么?

他甚至连鸡蛋也不吃了，收拾了就要走。

深衣拦住：&ldo;你干嘛去?&rdo;

&ldo;我下午要睡觉，不要来吵我。

&rdo;

&ldo;……&rdo;

这人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深衣满腔热情，却碰了一鼻子灰，忽然觉得自己很没趣。

他将出房门，深衣大声道：&ldo;那我下午做什么?&rdo;

手不方便，出不了苑子。

没有书，没有人，没有戏台子……这不是要闷死她么?

真是一刻钟也呆不下去。

陌少缓缓转过身来：&ldo;没事做?&rdo;

深衣点头。

他的语气变得很冷：

&ldo;你踢坏了我的草。

一棵棵地扶起来。

死了的，撒下种子，补上。

有杂草，除去。

&rdo;

两包草籽扔到她怀里。

一包艾草，一包青蒿。

深衣蓦地怒了。

&ldo;你玩儿我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野草，在琉球喂猪猪都不吃!你倒贴银子给我我还嫌它们难闻呢!&rdo;

这些艾蒿在中原、琉球、扶桑随处可见，生命力极其顽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他居然责怪她踩坏了这些不值钱的破草!

陌少紧绷着脸，面色白得发惨。

扭头扶着门外的绳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漠漠阳光洒进房里，像是冷的。

深衣发泄了一通，却觉得不快乐。

把他气走了，反而隐隐觉得内疚。

但是自尊心又容不得她去向陌少道歉。

&ldo;是你先对我不好的，要道歉也是你先道。

&rdo;深衣恨恨地自言自语，对着那个鸡蛋犯愁。

怎么剥呀!

手!你真重要!我以后一定好好珍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