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首领……”“真没想到首领也会遇到这种家庭纠纷,为儿子头疼,之前一直听说我们首领理智得像个ai,感觉很不近人情。”“你想说首领不是人吗?”“没有没有!嘶,你小子想害死我吗?”“少主之前来我们部里,听我们介绍,听得可认真了,突然感觉自己的工作也挺有价值。”“是啊,我们的小少主真是活泼可爱啊……”“对了,刚接到通知,今天不能用总部食堂,得去其他楼的食堂。”“怎么回事,难道……食堂被投毒了?!”“不清楚,我们只要听从命令就好,但首领和好几个部长都赶去食堂了,指不定真有什么大事。”训练场中,灰崎祥吾听到周围成员的聊天,对他们口中的“小少主”很感兴趣,问他们在哪里能见到。却被告知:“就你一个新来的弱鸡小子也想见少主?先去练练你的身手吧,变得更强吧。”被评价为弱鸡的灰崎祥吾眼神阴鸷,神情不甘却也无法反驳。就是因为太弱,他才会在休息日被人抓来港口afia训练。负责指导他的人说:“休息日?你还想有休息日?你以为港口afia的钱那么好拿吗?就你这种小混混,横滨街上多的是,连我们的底层成员都比你厉害。”灰崎祥吾怎么会相信他的瞎话,见他不信,指导员找来一个叫做织田作之助的底层成员和他比。那是个看起来平凡老实的男人,可他一出手,灰崎祥吾瞬间就被摁在地上,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灰崎祥吾哑口无言,即使不被按着也开始主动训练。此刻的他就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水狗,浑身是汗,连眉毛上挂着汗珠。他的休息日被完全占据,不再漫无目的地消耗在游戏厅,也没空再去理会那些狐朋狗友。就连放学之后,他被抓来补习。是的,补习。据说是看他监视报告的人嫌弃他文化素养低,写得不好,硬要让人给他补习文化课。灰崎祥吾觉得那人要么是故意刁难他,要么就是有病!既然是监视,只要知道白鸟弥一天干了什么不就可以了?怎么还要他写上白鸟弥每天吃饭吃了多少、剩了什么菜、在篮球部里和其他人关系怎么样、认识了什么人、训练成绩、喝水多少、叹气多少次……当他是保姆吗?!你们afia就是这样监视人的?他天天跟着白鸟弥观察这些东西,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而且写这种东西还要个什么文化水平?难道还想让他用风花雪月来形容白鸟弥那张看着就来气的脸吗?开什么玩笑!看报告的人绝对是个变态!灰崎祥吾不想干了,可港口afia不是什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他也只能咬着牙继续。他继续训练,心中有一股无处化解的闷气。昨天晚上,赤司征十郎找到他,说他很快就会被黄濑凉太打败失去首发的位置,劝他在当众失败自尊心奔溃之前自行退出篮球部。灰崎祥吾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内心深处明白,赤司征十郎没有说错。从见到第一次见到黄濑凉太开始,灰崎祥吾就知道他们两个只能留下一个,而几次比赛更是让他明白,黄濑凉太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成长。他总在比赛结束之后踩在黄濑凉太背上,意图证明自己比他强很多,却无法平息心中的危机感。那种危机感随着黄濑凉太的追逐日渐增强。他可以忍受自己打架输给港口afia的人,却唯独无法忍受自己在篮球上输给能力相似的新人黄濑凉太。赤司征十郎看穿了这一事实。或许白鸟弥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他和黄濑凉太比赛时,只给会半途不继的他加油。篮球……灰崎祥吾看着自己的手掌,想象着这只手托起篮球的感觉。他从不承认自己喜欢篮球,那只是他轻易上手的一项运动,为了抢夺别人的招式才玩下去。但篮球是他唯一能写在履历上的事情。如果他被真的黄濑凉太打败了,篮球将成为他的耻辱。他不得不承认,赤司征十郎的建议确实能保住他仅剩的自尊,让他还能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对黄濑凉太。灰崎祥吾自嘲地笑笑。至少离开篮球部,他就不用再写那变态的监视报告了,补习也没必要了,他能专心在港口afia里往上走。没错,他只是不想当白鸟弥的保姆才离开篮球部的。他明明是要把白鸟弥抓起来的。灰崎祥吾咬牙想到。-帝光中学附近。准备坐进车里的赤司征十郎听到白鸟弥的一喊,停下动作抬起头来,看到小学弟搀扶着一个更小的已经睡着的孩子,颇有一种孤苦无依的感觉。这实在是一副可怜的场景。尽管心有疑惑,赤司征十郎还是立刻邀请他们上车并在车上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离家出走了。”白鸟弥捂着肚子说,“午饭都还没吃,肚子好饿,前辈请我吃饭嘛。”赤司征十郎无奈:“好,我让家里准备吃的。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居然连午饭都没吃,看来是很生气了。难道是和家里大吵一架?但是离家出走也不太好,赤司征十郎考虑着要不要等他气消了就联系他的家长。毕竟孩子离家出走,家长一定很揪心,说不定已经报警找人了。他没有白鸟弥家长的联系电话,不过拜托学生会的老师查一下家庭通讯录就行了。白鸟弥愤懑地说,“父亲大人竟然把我辛辛苦苦带给他的礼物送给别人了!就是上次在晴空塔买的巧克力。他一点都不喜欢我!”赤司征十郎诧异。既诧异离家出走的理由如此轻易,又诧异白鸟弥的父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可是孩子送给父亲的礼物。只不过是一板巧克力罢了,就算不喜欢也没必要这样做。小学弟的家境看起来也不差,完全想不到转送他人的必要。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可既然白鸟弥看到的事情就是这样,也难怪他会这么生气了。“那真的是很过分。”“对吧!”听到他的附和,白鸟弥更来劲了,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生气地控诉森鸥外。赤司征十郎耐心地倾听他的抱怨,没有对他父亲的动机妄加揣测,更没有说出其中可能有误会的猜想。他心知肚明,小学弟正在气头上,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和他站在一起,那他一定会更委屈、更无助、更生气。小学弟一定比他更了解他的父亲,等他生完气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就明白了,还轮不到他这个外人说什么。不过竟然会把这样好哄又讨人喜欢的小学弟气到离家出走,从私心上来说,赤司征十郎对那位父亲的印象不太好。倾诉了一路,等到下车的时候,白鸟弥的气已经消了不少,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开始好奇地打量起赤司家。这是一幢低调的别墅,带有些许古典感,却并不浮夸,庭院很大,周围看不到其他的房子,和他家很像。赤司征十郎看着由管家从车内抱出的男孩,发现男孩的衣袖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疑惑问道:“白鸟,这个孩子是受伤了吗?”“有一点,他自己弄伤的。”白鸟弥回过头来说,“他叫梦野久作,一个很喜欢我的孩子,知道我要带他出来玩太高兴了,现在睡着了。唔,等他醒过来我再和他说,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赤司征十郎又问:“那他的父母知道他……”“他的父母不喜欢他,把他丢掉了。”赤司征十郎一愣,顾及到白鸟弥的身世,不再提及这方面的话题,直接对管家说:“带他去客房休息。”接着对白鸟弥说:“午饭应该准备好了,我带你去餐厅。”进了室内,可看的地方就更多了,一个漂亮的摆件和墙上的雕花就能吸引白鸟弥好奇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家的看腻了,他总觉得前辈家的装饰更好看。到了餐厅里,看到冰冷的长桌,白鸟弥好奇问:“前辈家里有很多人吗?”难道是那种动辄十几人的大家族?“不,平时只有我和我父亲在这里吃。”赤司征十郎指着一头一尾遥遥相对的两个位置。白鸟弥看起来有些疑惑:“这样不是坐得很远吗?”日常吃饭又不是招待客人。“是啊……”赤司征十郎盯着座位出神。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白鸟弥还在左右张望,最吸引他目光的是餐厅的窗帘。赤司征十郎为他拉开餐椅,白鸟弥没有急着入座,而是指着窗帘问:“这是哪家的?我喜欢这个颜色,想让父亲大人放在我的卧室里。里面好像还有金线,阳光照在上面一定暖暖的很好看。”赤司征十郎看着鹅黄色的窗帘,眼神怀念。暖暖的么……“这是母亲在常去的面料店里挑的,市面上不容易买,我之后把地址写给你。”白鸟弥点点头:“外面的装饰也是前辈的妈妈选的吗?很有品味哦,反正比我父亲大人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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