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结了。&rdo;王朝看向马汉,犹有心悸,&ldo;想不到大火那日,刘喜妹竟纵身跳入染坊熬制染浆的铜锅铁炉之中,被烧至骨消肉化,想来都不寒而栗。&rdo;
&ldo;李松柏舍不得丢了那些铜锅铁炉,重新拿来熬什么朱红染料,红色本就大凶,还唤出了刘喜妹的怨戾之气,命中注定有此报应。&rdo;
&ldo;他只知那凌霄红稀罕,若知其上附了刘喜妹的鬼魂,哪里敢用?&rdo;
&ldo;这刘喜妹倒也耐得住性子,这近二十年不声不响,蛰于王府,为什么不早些出来报仇?&rdo;
&ldo;若是早些出来,郑巧儿尚未长成,夺回了锦绣布庄又交予谁?现下包大人将锦绣布庄判给了郑巧儿,不是正遂了她心意?&rdo;
&ldo;冤有头债有主,杀了李松柏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害展大人?&rdo;
&ldo;你没听她说么,只是想找个替死鬼,夺人肉身,将冤情禀明大人。&rdo;
&ldo;展大人这趟好生凶险,若不是有端木姑娘赠予的信蝶护身,只怕精魄早已散去……&rdo;
两人话头既开,自说自画,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无视公孙策。
这到底是个什么故事?公孙策木然:肉身?精魄?鬼魂?怨戾之气?莫非是城里新兴的梨园戏?
再问也问不出个端倪来,索性直接去寻展昭。
咦,包大人也在。
&ldo;展护卫,你经此一劫,元气大伤,端木姑娘既嘱你多多休息,你安心静养便是。&rdo;
&ldo;此案如此怪异,大人预备以何名义结案?&rdo;
&ldo;如今看来,只好对外宣称是李松柏做贼心虚,惊吓而死,至于所谓六指掐痕,让仵作不要宣扬便是,锦绣布庄原是郑家产业,便将布庄判归郑巧儿,也算遂了刘喜妹心愿。说到刘喜妹,也是一个可怜人,做了近二十年的孤魂野鬼,如今还要受这枭桃鬼衣之苦……&rdo;
&ldo;端木姑娘是气那刘喜妹险些伤了属下性命,这才对她施以枭桃鬼衣之刑……&rdo;
为什么连包大人和展护卫的对话,都如此莫名其妙?
包大人又吩咐了展昭几句方才离去,公孙策赶紧追问展昭:&ldo;什么枭桃鬼衣?什么鬼衣之刑?&rdo;
展昭笑笑:&ldo;是端木姑娘带来的那件衣服,听说是用枭桃制成,桃是五木之精,枭桃在树不落,主杀百鬼,这件枭桃鬼衣,够那刘喜妹受的了……&rdo;
公孙策似懂非懂:&ldo;端木姑娘在哪?我还是去问她比较方便些。&rdo;
&ldo;你找端木姑娘?她在灶房,说是要做些滋补的饭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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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近灶房,就看到灶房的伙计和掌勺师傅都坐在后院的石凳之上,问起时,掌勺师傅翻白眼:&ldo;把我们都赶出来了,一个人在那也不知鼓捣些啥,不是我吹,什么秘密菜式我没见过,还怕我偷师么真是……&rdo;
掌勺师傅兀自唠叨个没完,公孙策已来到灶房门口,平日里做饭烧菜总是门户大敞,换了端木翠,门扇紧闭窗牖关合,知道的是在做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闭门谋反。
公孙策抬手叩门:&ldo;端木姑娘……&rdo;
端木翠来的倒快,只把门轻轻开了半扇:&ldo;是公孙先生,有事吗?&rdo;
&ldo;是……有事……那个……锦绣布庄……刘喜妹……是怎么……回事?&rdo;
短短一句话,公孙策说的艰难,说到后来,后背发凉,两腿发抖,嘴唇都禁不住变了颜色。
公孙策已察觉有异。
掌勺师傅说灶房只剩了端木翠一人,端木翠在门边同他说话,那么屋内手持菜刀把砧板剁的震天响的是谁?手持锅铲在铁锅中翻来炒去的是谁?是谁将那滚油倒入锅中,激起滋滋油气?是谁拨弄的碗碟乒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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