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胡心姝暂时还变不回人形,其他人对情报一窍不通,查了十来日,都没有查到任何消息。郁徵察觉到对方对他没什么恶意,甚至心怀好感,只是想不到究竟是哪方人。他似乎不认识这么一位。今天是查不出来,他只得暂时放下,好消息是左行怀十分靠谱,听闻他这里银钱不凑手,二话不说把修整兵器该付的银子都给付了。哪怕这笔银子不多,起到的作用也有限,郁徵还是挺满意,特地写了封信表达感激,又礼貌性地询问左行怀最近的状况。左行怀告诉他,最近都在练兵,最近跟敌人没什么冲突,底下的兵懒了一冬,要重新适应。这几日他们都很忙,力图把大家松掉的骨头紧一紧。郁徵现在也忙,没什么心情回复左行怀的信件。不过看到这封信整个人还是有些意外,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左行怀跟他说要练兵,他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去年他们合作捣毁土匪窝,挣了不少银子,今年可否再合作一次?要不然光凭纪衡约手头上那些人,想把那么多县的土匪一起收拾干净,恐怕要一年半载。到时候莫说春耕,怕年都过完了。消息郁徵的侍卫与左行怀手底下的将领再次合作,清理郁徵手底下那些县的土匪。郁徵以前从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郡竟能藏下这么多土匪。这些困在乡里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们没有路引,无其他地方可去,又好吃懒做,慢慢便聚集成了土匪。这些土匪杀过人后,观念与其他人不同,对人命很是漠视,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沾了人命。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没有道德,也不遵守律法,他们除了会骚扰地主与大商人之外,更多的是欺压乡里。郁徵听过一个血淋淋的残酷例子。有一人穿着新衣裳翻山去赶集,路上遇到了一个土匪下山,土匪看上了那人的新衣裳,便拿刀捅死了那人。杀了人后,土匪把尸体往沟里一推,把人的衣裳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还穿出去炫耀。十里八乡都知道这土匪做的恶,却也没有人敢告发他。这些土匪成群结队,县里的县太爷又不管事,好些地方的百姓日子过得十分辛苦。现在听说要剿匪,不必纪衡约等人去收集消息,每天都有人主动要把消息告诉他们。他们每几日都要打掉一窝土匪。捉到的土匪也不带回来,直接在附近的集市上公审,百姓有仇报仇,有冤申冤,一时之间,人人都知郡王府清明,民心更向着他们。相对于小股土匪来说,郁徵手底下的人实在多。他手底下的人不仅多,个个身手都不错,又吃得好穿得好,一般的土匪不过是混子,遇到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没半个月,他们基本把附近十一个县清扫了一遍。这半个月当中,县里的当铺都多了不少生意,郁徵下令不许当铺的人收赃物。土匪没办法将随身物品换成银子,许多东西还留在土匪窝里,最后被郡王府收缴。他们这个地方的土匪大多都是穷土匪,奈何数量实在多,这一清扫下来,郁徵直接发了一笔。这笔银子哪怕与左行怀分了,也足够他们购买种子。郁徵直接让人将银子换成种子和肥料发到各个县去,直至此刻,许多县被洪水淹没的种子才补上。因为这次需要的粮种太多,他们本地没那么大的市场,郁徵还专门让纪衡约带着人骑马去远旬郡换。远旬郡是大郡,不像他们这地方那么穷。那里不仅能吃下他们的银子,有那么大的市场,想必日后也能吃下他们的农产品。不过这只能以后再说,他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保证春耕平平稳稳地过去。这日,郁徵骑着马,带着手底下的人巡视。十一个县是很大的面积,他们骑马的速度不算快,一天之内没办法走遍十一个县城,他们晚上需要在外住宿。郁徵带的人多,又不能吃外面的东西,得保证安全。若是夏天,他们一般带帐篷在野外露宿,只是现在天气还冷,野外又没办法睡好,他们得每日做好计划,在天黑之前回到县城或者镇上找旅店住着。他们今天就到了临津县。临津县在大津山县的南面,两个县城挨着,是临县。这个县有一个很大的湖泊,人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县能走水路,交通比较发达,又能收获鱼虾,日子比其他县要好过一些。附近几个县都喜欢把女儿嫁到这个县来,因为嫁到这个县不会吃苦。正是因为人员往来比较频繁,这个县也比较有人气,各种客栈饭馆之类的比较多。郁徵他们住的这个客栈是整个以来为数不多的大客栈。客栈外面立了一排长长的拴马钉,还有饮马槽,客栈里光是伙计就有十来个。更难得的是这个客栈是二层楼设计。他底下是吃饭做饭的地方,也是店主人和伙计住的地方,当然也有几个房子可以招待客人。最好的房子却在二楼。邑涞水多,春水秋水,夏天还比较潮湿,住在一楼的话经常受潮,二楼就不一样了。二楼晒得到太阳,又通风,还不挨着地,基本不会受到水汽的困扰。郁徵等人住的就是二楼。他们这里的房子比较特别,楼梯在房子两侧,都是房子外面的独立楼梯。这个独立楼梯方便客人上下,却比较不容易防守。郁徵他们包下了店家的房子,不允许别的客人来这边住,还专门派了侍卫守在两梯两边,免得有人悄悄摸上来。郁徵最近的仇人可不少,大家都有些担心出意外。郁徵倒不担心,他相信纪衡约的专业水平。骑了一天马,他早困得不行,纪衡约用他们自己带的盆子给他打了热水过来请他洗漱。郁徵洗漱完,很快上床歇息。他今日很是疲惫,按理来说应该很快就能睡着,谁知道睡到半夜的时候,他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嘟嘟囔囔。这个嘟囔声太烦了,吵得他从心底里生起一股烦躁。他想睡觉,无奈捂着耳朵睡了又醒,醒了再继续睡却是睡不着了,他只好爬起来,打算出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门外就有人守着,他披上外衣,打开门问外面守着的侍卫:“你们可听到了人说话?”侍卫有些紧张:“回殿下。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并没有人说话。”郁徵:“楼下住的是什么人?可是他们在聊天。”侍卫马上道:“方才还未住人,不知道现在如何,我让弟兄下去瞧瞧?”郁徵点头:“若有人在下面聊天,赔他银子,请他去别的地方睡一晚,实在有些吵。”侍卫很快传话去了。纪衡约听到消息后赶过来,很明显他刚爬起来,头发有点乱七八糟,盘扣也系错了一颗。“殿下。”纪衡约严肃道,“底下是个空房间,属下带人仔细查过了,没有人去过那个空房间,现在也没有人藏在里面。”郁徵点头:“可能刚刚有人在里面说了会话?”纪衡约皱起了眉,并不觉得有什么人能逃过他是搜索。若不是人类,便可能预见鬼神术士了,这些事情更难弄。,想是这么想,纪衡约怕郁徵害怕,也不多说,只对郁徵说道:“殿下回去睡吧,属下在边上守着。”郁徵摆手:“你也累了一日,干熬着不是法子。你再拿一床被子上来,让他们搬几张凳子上来拼成简易床铺,你将就着睡一会儿,不然明早没法赶路。”纪衡约:“殿下先睡,我安排一下。”郁徵确实困得不行,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又回房睡觉去了。他才刚刚出来一会儿,被窝里还温热,睡起来挺舒服。纪衡约手底下的人轻手轻脚地搬了几张条凳下上来,并在一起,给纪衡约铺好了床。纪衡约抱着剑和衣而卧,睡着了依旧在警惕。郁徵听着他细微的呼吸声,倒放松了下来。纪衡约的身手很不错,为人又忠心耿耿,应当不会有魑魅魍魉敢近身。郁徵听着他的呼吸声,很快睡着了。谁知道刚进入梦境中,郁徵又听见了那个嘟嘟囔囔的声音。不,不是嘟囔声,好像有两个人在对话。他此时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理智中他能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在做梦,但又因为已经睡着了,他不太能分析出这个声音究竟来源于梦里还是梦外面。他竖着耳朵仔细听,渐渐地听出了一点内容。说话的声音一老一小,都是男声。老的那个声音说道:“……新来的郡王已经成气候了,我那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金光,险些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小的那个声音问:“这都快来了一年吧,不算是新来的郡王。这人是个狠角色,在这里蛰伏这么久,一朝就翻了天。”老的声音:“以我看人的经验,这才刚开始哩。”小的声音:“既然是狠角,要不然我们搬走算了,省得成日在这里提心吊胆。”老的声音:“他虽然是狠角,但不曾伤害百姓一分一毫,还做了许多实事,心肠不错,想来应当不打紧。”小的声音:“话是这么说,您没瞧见他这段时间打土匪打得有多狠,菜市场那边血泥都厚了一寸。”接下来这两个声音一直在争论,究竟要不要搬离此地。他们说的内容有很多,将搬不搬的优势与劣势反复拿出来对比。郁徵听他们的谈吐,猜他们应当不是那等没学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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