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当时的想法呢?如果自己是鱼的话,为什么还会有要溺亡的感觉。刀刺进目标身体的时候,大笔的钞票挥霍出去的时候,陷于女人怀抱里说着甜言蜜语的时候,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好像被塑料袋禁锢住了呼吸,等到最后一点氧气耗尽,就是他死去的时候。然而有一天,一个带着怒气的巴掌挥过来,没能在他脸上留下半点红痕,却划破了禁锢他呼吸的塑料袋。“禅院先生,我觉得比起言语,直接的行动能让你更好理解我的意思。”留着俏皮短发的女人,眼睛带着一点倔强的红,但丝毫不影响她为自己的朋友出气。事后发现是误会一场,没有他肩膀高的女人十分诚恳地把腰弯到了九十度。禅院甚尔那时候没心思和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小姑娘生气,抬抬手就让人走了,这就是他们的初遇。然后了起来,一身是血的男人被小姑娘带回了家。前职业小白脸是很会哄女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禅院甚尔之前的套路全部在小姑娘身上碰了壁,不过他也不气馁,阳光好不容易披散在他身上,他就不会让这道阳光离他而去。握惯了咒器的手从那以后开始学习厨房里的菜刀用法,只会在赌场挥霍的人也知道了怎么货比三家,但总算禅院甚尔有了值得让他好好活下去的爱人,甚至于爱情的恩惠也随之诞生。然而幸福终结于突兀的一天,他的阳光马上就要离他而去。在病危通知书下达的那天,禅院甚尔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掉了,如果这时候有人来告诉他,有办法救活他的妻子,哪怕是地狱他也愿意去。“我会拿出你无法拒绝的价格。”身披羽衣的仙人出现在他面前。闪烁的寒光的咒器从目标胸口中拔出,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抖落刀刃上沾染的鲜血,这样的事情他已经有几年没有做过了,没想到再次捡起来依然没有一点生涩的感觉。果然,他是天生适合做这种事情的。禅院甚尔想起自己方才找到孔时雨时对方惊讶的表情,和别的人不太一样,孔时雨算是和他有那么一点交情的,所以也是清楚当初禅院甚尔退出这个圈子的时候有多决绝。“怎么了,家庭煮夫的日子不好过,来找我这个老朋友叙叙旧?”这个来自韩国的情报贩子叼着一根烟半世打趣地对他说。禅院甚尔的声音比面前抽烟的人还要沙哑:“给我安排伙干,要求离仙台近一点,可以很快解决的那种。”如果他做任务的地点太远时间又太长,他怕家里出事……而自己,赶不回来。禅院甚而从来没有这么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然而可悲的是,再多的花销都不能用在延续他爱人的生命上,只能让她余下的日子不会被病痛折磨太过。孔时雨吓到嘴里烟都掉了也没发现,听着这位昔日的合伙人一点点说着他的要求。“另外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可以治病的咒术或者异能,代价什么的,都无所谓。”禅院甚尔自顾自说着,他从前因为任务需要,其实对这方面的情报也有了解。拥有治愈能力,无论在咒术师还是异能者圈子里都是极其罕见的。比较出名的两个,一个是拥有反转术式的咒术师,另一个则是异能者里流传的死之天使,但是那两种都不能治愈他妻子的绝症。孔时雨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愤,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抓了一把本身就有点乱的头发,然后闷声过去帮忙找符合要求的任务了。找着找着,孔时雨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的治病的咒术师和异能者我这里这暂时没有你要的消息,但是或许你可以留意一下。”“你这两年当家庭主夫没有留意过圈子里的事情,所以你可能不清楚,新出现了一类叫做城市意识的存在,与人类比起来,他们宛若神明……”……接过任务,禅院甚尔一刻也没停就去做任务了,不是他不想调查一下有没有城市意识可以救回他妻子,而是情报收集方面孔时雨才是专家,咒术师杀手擅长的通常是解决一个又一个任务目标,把沾着血的钱交到情报贩子手上,再由对方去或疏通人脉关系或威逼利诱,把想要知道的消息拿到手。这一次,禅院甚尔出了连续三天的任务,杀手的任务并不是那么好做的,任务目标也不全是会明晃晃站在等着咒器割脖子的,他们会雇上人手保护自己,在给自己换个绝对隐蔽的住所。前者对禅院甚尔基本没用,但后者却让他足足找了三天的人。任务一结束,他就马不停蹄地踏上回家的路。家里有病重的妻子还有牙牙学语的儿子,他的工作性质不允许他雇人在家里照顾他们,而自己三天没能回去,禅院甚尔想到可能会出现的问题,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糟糕。糟糕到一只有着洁白羽翼的受伤大鸟落在他面前,而他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变成大鸟等待碰瓷的日轮真一:“……”仙台是个颇为佛系的性格,对此却只是评价一句:“给他的机会没把握住啊。”“我以为你挺喜欢他的。”日轮真一有些惊讶,毕竟可是仙台主动找上东京推荐人的,他还看了聊天记录,一副妈妈桑想要把头牌推荐出去样子,十分的ooc。“没有啊,我喜欢的是禅院家,其中不包含禅院甚尔呢。啊,还真是可爱的小姑娘和孩子呢。”仙台毫不在意地吹了吹描绘金纹的赤红指甲,然后催促着日轮真一去另一个地方去碰瓷。“既然这边不行的话,就直接去禅院家就好了。小姑娘说不定会帮你仔细包扎翅膀呢。”日轮真一:“……”仙台说的禅院家自然不可能是京都那一大堆禅院,那么在仙台的禅院,就只有三个了,除去被他嫌弃的禅院甚尔,那么“小姑娘”和“孩子”明显就是……他算是听出来了,仙台这么积极给东京推销,说不定就是为了把禅院甚尔骗去东京,然后好霸占人家老婆孩子。不等日轮真一吐槽,仙台就催促着他快点行动:“快点快点,你再不过去,禅院甚尔都要到家了。”然而日轮真一刚打算起飞,又被他挑剔地指出:“不行不行,羽毛太单调了不太好看。”你到底是去碰瓷还是去相亲啊!日轮真一忍住吐槽的欲望,愣是花了好些时间,幻化成仙台满意的样子再展开翅膀以远超鸟类的飞行速度朝着一个方向飞去。这样麻烦的碰瓷手段,绝对不是日轮真一想出来的,他完全可以直接去找禅院甚尔做个交易,或者干脆上门找禅院夫人,变成受伤的仙鹤去碰瓷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仙台嚷嚷着要符合他的人设。和其他城市的背景故事差不多,仙台也是以传统故事里妖鬼作为原型,但是要复杂一点的是,他并不是以某一具体的鸟类妖怪为原型,而是杂糅了多种鸟类妖怪。这就导致,可以变幻成不同鸟类的同时,他也具有多种鸟类妖怪的特征。而在霓虹比较著名的鸟类妖怪故事中,仙鹤报恩的故事应该算是比较家喻户晓了,仙鹤为了报答帮助过她的好心人,用羽毛混入丝线,织出华美的布料送给他们。这也就是现在日轮真一用来碰瓷的故事。另外当然还有比较狰狞的故事,不过仙台说那样比较容易吓坏小朋友,所以大概要暂时隐瞒起来喽。……仙台市内的一所民宅中。这栋房子属于日式建筑,带着面积不小的庭院,长长的走廊会被落日的余晖照得暖洋洋的,禅院夏子有时候会在这里晒一会太阳,看着自己的孩子借着和煦的日光做出各种手影动作。这样的生活听起来十分惬意,但这是最近几个月才有的,因为……她的病情恶化。医生建议她住在安静一点的地方,多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于是那个好不容易学会了怎么做出美味便当的人离开了厨房,当天就把家搬到了这里。“咿呀,妈妈!”今年两岁的禅院惠还处于说话不利索的阶段,此刻正抓着新奇的事物向妈妈炫耀。那是一片美丽的羽毛,鸟类通常会长有美丽的羽毛来吸引异性的青睐。仿佛再说即使浪费重要的能量来长出这些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羽毛依然能够好好生存下来,这么强大的我才更值得你选择。想起当年课堂上老师惟妙惟肖地讲述,禅院夏子轻轻地笑了一声,暂时不打算把这个故事分享给年幼的儿子,她摸了摸禅院惠柔软的发顶:“小惠是在哪里捡到的?”“这里!”肥嘟嘟的小胖手指向了庭院的后面。于是禅院夏子牵着儿子的手慢慢走了过去,或许是出于好奇,毕竟丈夫三天没回家了,养病的日子枯燥到乏味,生活中偶尔有一点小乐趣,都能让她回味很久。仿佛阴暗的房间忽然照进一束光一样,之后过了很多年,禅院夏子都没能忘记那个午后。纯白的羽毛折射着金子一样的光辉,纤细的足和修长的脖颈,还有顶端的一抹朱红,都是在画里才会出现的场景。令人痛惜的是,美丽的大鸟的羽翼受了伤,正可怜地垂在一旁。禅院夏子从前是个正义感爆棚的小姑娘,现在也是位好心的夫人,这样的画面是她不能拒绝的。仙台正是因为如此,才坚持要来碰瓷,化作仙鹤的日轮真一被处理翅膀上的伤口的同时,还听见他的吐槽:“哎,你说这么完美的女孩,怎么就看上禅院甚尔了。”一边吐槽还一边指点日轮真一动作:“被脑袋垂下来点,对,要有那种无力的虚弱感,夏子心最软了,肯定会把你小心地抱回去。”并不是很想被抱回去的日轮真一:“……”虽然很无奈,但还是按照仙台的想法做了,日轮真一本想听听仙台下一步的打算,然而他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不行,直接到最后一步吧!禅院甚尔回来了!”原本仙台把这场碰瓷戏划分了三场,结果因为之前为了变得好看一点花费了不少时间,禅院夏子:“???”禅院甚尔:“!!!”禅院惠:“哇!”三脸懵逼的状态没能持续多久,对于突然出现在家里接近他家人的陌生人,禅院甚尔只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作为咒术师杀手,禅院甚尔的朋友很少,得罪的仇人却是很多,多到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那些人会精准找到敌人的弱处,然后一招致命,禅院甚尔就曾经有一次,被特意豢养起来对付他的咒灵瞄准了心脏,可那时候他都没用上这次的速度。完完全全舍弃了攻击和防御,把大片的后背留给了对方,然而怀里的人却一丝缝隙不漏护住了。禅院甚尔已经做好负伤的准备了,然而背面朝敌的时间过去了一秒两秒,却迟迟没有动静,久到他都忍不住转头过去看了。背后没有人,他急忙往其他几个方向看了看,然后在廊下看见了那个人。如果忽略那个人出现的奇怪方式,以及禅院甚尔隐隐感觉到的强大实力,平心而论,那是个相当美艳的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乌黑的长发被盘成发髻,暗金色的眼眸一直都带着浅浅的笑意,一颦一笑都带着神奇的魅力,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然而在已婚男人禅院甚尔面前,这些都不值得他注意,咒术师能通过流露出来的咒力判断敌人的实力,禅院甚尔不是咒术师,但他也有自己的判断方式。他相信,比起眼前人,他更愿意去面对十个五条家的那个小鬼。也因为如此,他第一时间才选择了护住妻子而不是迎击。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禅院甚尔原本是这么想的,而现在他陷入了沉思。他最可怕的对手现在正在廊下玩他的儿子,并且玩得十分得开心“小惠今年几岁了啊?”不满三岁的小朋友倔强地在肉呼呼的手掌上掰出三根小指头。得到了回复的和服美人毫不吝啬的摸着禅院惠的头给出奖励,另一只手上正放着一颗小小的金色糖果:“真棒,好孩子,这是给你的奖励。”那是一颗小小的金平糖,在刚长牙的禅院惠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这可是能排上前三的美味,第一次吃是爸爸看电视时,随手塞了一颗放他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让他思念了好久,然而接下来爸爸就被妈妈揪着耳朵骂了,而他也再也没吃到过糖果。小小的金平糖是小禅院惠不能抵抗的诱惑,然而正当他伸手去接时,他老爸大手一挥,把他丢到妈妈身边。禅院甚尔皱起眉头看了日轮真一一眼,然后低下头柔和了一点语气对妻子说:“你和孩子去房间里面等我,我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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