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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你还记得家在哪儿吗?&rdo;季清安毫不留情的拆穿这个醉鬼。

电话那头果然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他听到程霁问他：&ldo;你在哪儿?&rdo;

&ldo;我在家里。&rdo;季清安回答。

&ldo;嗯……&rdo;程霁拖长了鼻音应了一声，又轻声说：&ldo;我家就在那儿。&rdo;

季清安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叹道：&ldo;我去接你。&rdo;没等程霁回答，他又补上了一句，&ldo;放心，我不进去。你再玩会儿吧，等会儿我到了打你电话你再出来，外面冷。&rdo;

&ldo;……哦。&rdo;

季清安挂了电话准备出门，走到玄关弯腰换鞋的时候又停住了动作，他转身进卧室从衣帽架上把程霁送给他的围巾取下来拿上，这才出了门。

程霁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他靠在沙发角落把手里剩的半杯酒一饮而尽，起身将外套捞起来穿上。

&ldo;程霁你走啊?&rdo;不知道谁朝他喊了一句，周遭人群的谈笑声吵杂的很，程霁也懒得抬头去看，只随口应了一声：&ldo;嗯。&rdo;

他被酒精充斥的大脑晕的厉害，低着头半天也没能把外套拉链拉上，一来二去也有些烦了，干脆敞着外套不拉了，他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伸手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ldo;我走了哥们。&rdo;

&ldo;你一个人没问题吗?&rdo;那人看他的样子有些担忧，正想起身又被程霁按了回去。

&ldo;没事儿。&rdo;他跟几个朋友打了个招呼，转身朝门外走。

他推门出去，将那迷离闪烁的光线与震耳发聩的乐声隔绝在这一道门后，同时身上单薄的卫衣也被这冬夜里的瑟瑟寒风吹了个透，也将他混沌的大脑吹清醒了些。他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跟路边不停对他按喇叭的出租车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拿出最后一只烟避开风口点上。

他叼着烟嘴吸了一口，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口白雾。他纤长的指间夹着的烟在夜里亮着一抹橘色的星火，这点点炽热无法给他带来丝毫温暖。

程霁低着头，看着手里空了的烟盒出神。

他其实以前不太爱抽这个牌子的香烟，味道对他来说有些冲。但后来，因为有了一个令他痴迷的，充斥着尼古丁味道的吻，他便再也戒不掉这个味道了。

或者，他戒不掉的是那个吻，亦或者，是那个吻的主人。

身后几米处的酒吧门被人从里面用力推开，一个男人扯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儿从酒吧里出来。女孩儿脸上是明显的还不尽兴，她甩开男人的拽在她胳膊上的手，不满的嚷道：&ldo;你干嘛啊?&rdo;

男人脸上是不加抑制的怒意，声音里也透着恼火：&ldo;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rdo;

&ldo;你怎么这么烦人啊?什么都要管!每次出来玩都要一直催催催，烦死了!&rdo;女孩儿穿的本来就少，这会儿被风一吹大概是也觉得冷了，她抱着双臂侧了侧身躲在男朋友身后，抱怨道：&ldo;你看谁男朋友跟你这样啊，小敏她男朋友从来都不管她玩到几点!你就是小心眼不相信我，我蹦个迪还能蹦别人床上还是怎么的啊?&rdo;

男人低眸看着她，叹了口气，把外套脱下来给女孩儿套上，一边低头帮她系扣子一边说：&ldo;出门就让你多穿点你不听，现在知道冷了吧?&rdo;

程霁的思绪被这两个人的争吵打断，他低着头，将手里攥着的烟盒捏扁，经过那两人身边打算将烟盒丢进酒吧门边的垃圾桶里，正好听到男人站在女孩儿跟前好声好气儿哄着：&ldo;我为什么管你?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rdo;

女孩儿低声埋怨：&ldo;你分明就是不信任我……&rdo;

&ldo;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这都几点了你自己说说，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要是我深更半夜在外面不回家，你也不知道我跟谁在一起，你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接，你生不生气?&rdo;

女孩儿瞪着他，说：&ldo;你敢!&rdo;

男人看着她，说：&ldo;你看，生气了吧。&rdo;

女孩儿狡辩道：&ldo;那人家小敏的男……&rdo;

&ldo;唉。&rdo;男人叹了口气，将女孩儿拥进怀里，说：&ldo;小敏那个算什么男朋友，上回一起出来吃饭我就觉得那男的心思根本没放小敏身上。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坚定了我的想法，那男的压根儿就是不在乎她……&rdo;

闻言，程霁手上丢烟盒的动作一滞。

是因为……不在乎吗?

所以不管他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季清安从来都不多问一句。

所以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跟季清安装陌生人他都不会生气。

所以……季清安就连要出国都不愿告诉他……

他站在两人身边怔了片刻，引得那男人有些不满，男人松开怀里的女孩儿蹙起眉头语气发冲：&ldo;您要过就快点，听别人说话有瘾是怎么的?&rdo;

程霁心中突然染进一丝阴戾，接着那冷的刺骨的寒意无法抑制的爬上他心里每一个角落。脑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他把烟盒&lso;咣当&rso;一声扔进金属质地的垃圾桶里，偏眸瞥过一眼，冷哼道：&ldo;不信任就是不信任，还说的那么好听，装什么逼呢。&rdo;

男人脸色变了变，瞪着眼问他：&ldo;你他妈有病吗?管你什么事儿?想找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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