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珠心里煎熬着,想着弘历,想着宝莲,想着前世的父母,想着前世的朋友,泪流了一夜,直至清晓十分,小宫女端着苦药进来,她才有了些微睡意。
小宫女服侍着慧珠服下药,见慧珠jg神好转,正想着惊喜的唤了太医过来,却听外面传来请安声:&ldo;奴才(奴婢)给年福晋请安。&rdo;小宫女忙放下药碗,上前几步,蹲安行礼。年氏轻启朱唇道:&ldo;起来吧,我和钮轱禄妹妹有话要说,你先下去吧。&rdo;小宫女咬咬嘴唇,局促的站在原地,就是不肯离开。年氏不在意的抚了抚鬓发,温婉道:&ldo;看来是有人特意嘱咐过的,好了,我也不为难你,留下来吧。&rdo;听后,小宫女一喜,忙跪地道谢。
年氏撇过头,没再将注意力放在小宫女身上,径自走到chuáng跟榻前站住,关切道:&ldo;钮轱禄妹妹,你可得早日康复,莫要让弘历阿哥和宝莲格格为你担心。要知道府里面若没有妹妹在,他们兄妹俩……&rdo;说到这,稍稍一顿,直至慧珠倏忽睁开眼,年氏才满意的呀了一声,喜道:&ldo;钮轱禄妹妹醒了,看来妹妹离康复之日不远了。&rdo;
慧珠冷冷的看着年氏,年氏全当没看见,继续道:&ldo;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和妹妹分享。&rdo;说着,只见年氏拿着锦帕的手轻抚在小腹,一脸甜蜜的笑道:&ldo;妹妹可能不知,前几日太医给我诊脉,说我刚刚有了两个月的身子。&rdo;
177一人
十一月的承德,已然入了冬。十月间,还是糙木枯huáng,光秃秃的树梢屹立风中,孤零零的残叶覆盖大地,一片萧索凄凉的景象。不知何时,它悄无声息的变了,大片大片的雪白以绝对的姿势,宣泄着寒冬的来临。
慧珠裹着厚厚的毛皮褥子,卧靠在引枕上,头侧偏着,双眼出神的望着窗外,嘴唇微微翕合,似在嘀嘀咕咕的念着什么,不是伸出手指,对着窗外堆起的积雪轻轻刨刮,仿佛窗内的温度能直接穿透白晃晃的玻璃捂化外面的冰雪。
&ldo;蹬蹬&rdo;的脚步声渐渐趋近,打断满室的静谧,厚厚的门帘子一掀,冷风一股脑的钻进屋来,屋里伺候的四个小宫女不禁瑟缩了下身子,忙向来人福身应礼。小娟随意的点了点头,便走到慧珠跟前,一面放下手中的托盘,一面轻声唤道:&ldo;主子,是时候喝药了。&rdo;
慧珠扭头瞥了眼小娟,问道:&ldo;你说他们到京城了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也没来个信?&rdo;小娟挽了下袖口,解开药盅,霎时,浓浓的中药味传来,慧珠皱了皱眉头,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下,小娟满意的笑笑,收回空碗,又递了漱口的清水,方才答道:&ldo;主子您安心养病,莫要为爷和弘历阿哥cao心,这雪下的大了,路上耽搁些也是常事,再过上十来天了,到了腊月,府里的信也该到了。&rdo;
慧珠捻了块蜜金钱橘含在嘴里,含糊道:&ldo;雪下大了,到时大雪封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弘历少不得要受些苦头。&rdo;小娟正招呼着宫女收拾几上的药碗盘子,听了这话,忙歇下手上的动作,嗓音不自觉的提高道:&ldo;怎么会让弘历阿哥受苦,有万岁爷的宠爱,弘历阿哥就是宝贝疙瘩。再说,不是还有爷吗?&rdo;
说道胤真,小娟两眼顿时放光,朝着慧珠一顿的挤眉弄眼,红着脸道:&ldo;主子您昏迷那三日,爷可是天天来看您,虽说不是日夜守在您身边,可也是一天来好几趟。奴婢听公公们说,爷那三晚都待在书房里,灯是一直燃到了天亮了。&rdo;话故意停下,看了几眼屋里的小宫女们,凑过身子,又附耳呢喃道:&ldo;外面的人都传爷是不忘公事,其实哪有什么公事,奴婢第二晚半夜,去爷那传消息,就见爷盯着桌案上眼睛都不转一下,起初奴婢还真以为爷是因着公务,可主子您猜,爷桌案上放着什么?&rdo;
慧珠没好气的横了眼小娟,假意咳嗽两声,一副虚弱的模样,气息不稳道:&ldo;随你说不说,我现在这身子也没jg力去猜不猜,反正你这些年是胆子越来越大,却和小然子学了个十足十。&rdo;说罢,阖眼假寐。
小娟想起慧珠这大半个月身子刚好了不少,现在又咳嗽上了,一下子急红了眼,yu脱口而出,却又顾忌着什么,忙转过身将屋里的人打发出去,&ldo;噔&rdo;的一声跪在慧珠跟前,倒把慧珠吓了一跳,惊讶道:&ldo;你怎么了?&rdo;
小娟哭得好不伤心道:&ldo;奴婢该死,不该忘了自个儿的身份,又不顾念主子的身子,奴婢这就给主子说。&rdo;慧珠自想起前世的事,心xg不自觉间有些偏到了前世,不想和小娟使个玩笑,竟会这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因身子乏力,只是虚扶了小娟一把,宽慰了几句后,转移话题道:&ldo;你不是要给我说吗?&rdo;
小娟泪眼梭梭的抬头,见慧珠面色不似前些日子苍白,心想应该无大碍,方才止了眼泪,沾满泪痕的脸,不知想起何事,两腮又红了起来,低头望着她的脚尖,语羞道:&ldo;主子您可还记得,你曾经在圆明园写过一首诗,还叫奴婢看了的,那上面有个字,字……那个……爱……&rdo;
小娟吞吞吐吐磨了半天,抬头却见慧珠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gān脆脚一跺,似有豁出去的架势道:&ldo;爷半夜出神看的东西就是主子亲笔所写,含&ldo;爱&rdo;的那首qg诗。奴婢虽然只是老远的一瞥,可也看得出来,爷把它保存的很好,纸都有些泛huáng了,爷还细细的收在小木匣子里。&rdo;
慧珠一怔,随即&ldo;哦&rdo;了一声,掩饰道:&ldo;是吗?&rdo;小娟忙点头道:&ldo;当然是的,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主子您要快些养好病,赶在年前回京,莫让爷和弘历阿哥、宝莲格格担心。&rdo;慧珠浅浅一笑道:&ldo;就快腊月了,想赶在年前回京是不大可能了。&rdo;说着重新躺下身,闭眼吩咐道:&ldo;小娟你下去吧,我有些乏了。&rdo;
小娟不解慧珠为何突然没了兴致,暗自琢磨了下,仍是不得其解,但有些眼色的没多问,顺从的应了话后,又为慧珠捻了被角,也就轻手轻脚的退出屋里。
慧珠感到小娟离开,睁开眼睛,撑起手肘,坐起身,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暗暗出神,许久,才溢出一声叹息来:&ldo;但愿小然子机灵些,护好弘历……&rdo;叹息过后,耳旁毫无所觉的回响起小娟方才的话,心里一颤,晃了晃头,抛去满头思绪,面上又结了笑容道:&ldo;等着额娘回来。&rdo;
这后,又过了十素天,到了隆冬腊月。儿慧珠的内伤又反复了起来,被太医要求卧病在塌,也只得整天的躺着,小娟看在眼里,知道没个三四个月是回不去的,又怕慧珠在屋子里待着闷得慌,就差人找了些书籍,或是她常挑了些趣事说,陪着慧珠打发些无聊。
如是,主仆二人在这远离尘嚣的地方过着日子。这倘大的行宫里,只有慧珠一个主子,众人又得了康熙帝飞旨,自是把慧珠当菩萨供着。因此,慧珠的日子倒是不错,只是每日要喝上好几次药,口里淡的煤油一点滋味,心里又想着远在京城的弘历兄妹,一会担心这一会担心那,病qg也跟着受了影响,时好时坏。
这日午饭后,慧珠来了些jg神,倚靠在chuáng榻上,看着小娟带着小宫女们在说说笑笑,打扫屋子,张贴窗花剪纸,为日后的小年夜以及后面的年节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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