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二十分钟的检查，医生合上病历正要走，陈晔平躺在那里问道：&ldo;我什么时候能下床？&rdo;

他这么一问，医生和她相互看了一眼，医生说：&ldo;你要在床上修养一些时间，我们还要给你做进一步检查。

&rdo;

医生说完带着几个护士走了。

病房的门关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她去倒了杯水，然后放在床边，陈晔平的背枕着两个枕头，手臂上还贴着几根线没有撤除，过了好久，他问道：&ldo;今天几号？&rdo;

她回答：&ldo;十月一号。

&rdo;

他很快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问别的。

她心里感觉到如释重负。

待得中午时分，田兆年和应舒贺来到医院。

护士在给陈晔平分配流食，陈晔平想要起身，田兆年一个手势让他不用起来，看了看他就出去了，剩下的是应舒贺。

应舒贺显然有话同他说，当病房里只有他们二人，陈晔平对他说：&ldo;我不知道会出这种意外。

&rdo;

应舒贺视线盯着地上，说：&ldo;我也是。

没关系，你先在这里待着，外面的事有我。

&rdo;他于是说出自己要带兵去东北打仗的事。

陈晔平沉默，然后对他说：&ldo;太冒险了，一列专列能运多少人？&rdo;

应舒贺坦然道：&ldo;我是一军主帅，大敌当前怎么也要冲在前头。

&rdo;他说完笑了笑，陈晔平却笑不出来，最后声音里略有歉意道：&ldo;拖累你了。

&rdo;

应舒贺忽然一脸严肃，对他说：&ldo;不要说这种话。

&rdo;

他也不再说话。

田兆年和应舒贺在医院里逗留了一个钟头走了。

临走前，陈晔平睁开眼睛叫住应舒贺，应舒贺身形一顿，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听他道：&ldo;给我一把枪。

&rdo;

他这么一说，应舒贺想都未想就把随身携带的配枪卸下给了他，塞在他的枕头下，只道：&ldo;里面只剩下三发子弹。

&rdo;

他们走后，她回到病房，陈晔平当时还未睡，问道：&ldo;脸色怎么那么难看？&rdo;

他这么一问，她去了洗手池的镜子面前照了照，说道：&ldo;应该是外面有些冷。

&rdo;

他没再说话，等到他睡下，她心里犹未平静，想着一些事，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