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晔平明白过来，点点头，田兆年继续道：&ldo;其实我认可他说得话，和杜雨亭谈和联手是对我们最好的局面……而且我昨晚见了一位日本特使……&rdo;陈晔平目光投向他。

田兆年一五一十和他说起昨日他和那位日本特使的谈话内容，他说：&ldo;他们想要占据西北地盘，态度很强硬，没有给我一丝转圜的余地。

我本来还想和他们谈条件，眼下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想让你和杜雨亭方面取得联系。

&rdo;

陈晔平点头说：&ldo;我明白。

可是……那名日本特使走了？&rdo;田兆年讽刺一笑，往后一靠说：&ldo;使命没有达成，他能轻易就走？现在住在我给他安排的饭店里。

&rdo;陈晔平若有所思一声不响，田兆年似乎懂了他眼神里藏的意思，他早有这个意思，拿起茶壶重新倒了两杯茶，一杯给陈晔平，然后说：&ldo;联系上杜雨亭那边再动手，日本特使会在这里待三天。

&rdo;&ldo;我知道该怎么做。

&rdo;陈晔平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田兆年最看不惯有人威胁自己，他早就预料到会让自己这么做。

陈晔平回到司令处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上楼后各处的门几乎都是紧闭的，也不见一个人影，只是自己办公室的门有微微灯光射出来，他一进门，沈丹钰转过身来，他问道：&ldo;你还没有走？&rdo;沈丹钰继续收拾办公桌，说：&ldo;很多文件都没有整理好，而且，你中午出去后都没有回来，我在等你。

&rdo;

陈晔平坐到椅子上，桌上干干净净不沾一丝灰尘，那些散乱的文件都被她悉心整理好，他看着说：&ldo;别人都是六点下班，以后我没有回来你也不用刻意等我。

你去把这份档案拿去文件室。

&rdo;他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递给她。

她立刻拿去文件室开了柜子放到里面，就在正要关上柜门时，她停止了动作，往门口看了看，然后把那份文件从文件袋里扯出来‐‐

陈晔平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开了盏台灯，他取出一支笔在最后的一页纸上签上名字，抬起头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进来了就站在侧边，好像怕打扰他，所以静得连气息都听不见。

他忽然笑了笑，把文件放到一边，派克笔放进笔筒，他看了看四下跟她说：&ldo;其实，你可以下班了。

&rdo;沈丹钰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迟钝地说：&ldo;哦……好。

&rdo;

那晚她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迅速从床上起来，当她打开那份文件时，几份文件并不稀奇，而那一刻里面掉出来一封信，她迅速弯腰捡起来，封合处已经被人打开过，她大胆展开来看……夜晚她躺在床上看墙壁倒影的树影，她好像感觉到自己碰了不该触碰的事情，仿佛走到一处悬崖……南方杜雨亭电报来的密信，短短几句话，说了国家如今的处境，现在是自己人该联手的时候一齐对抗敌人……按说那封信里对他们来说是极重要的机密内容，不该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但她总感觉这件事要跟方世俨说……可她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思来想去，反复思量信里言语暧昧，而且也没有成定夺，她决定再看看。